第三章 金头钗：小婢怒气傲少爷（1/2）

马厩外万丈阳光明媚非常，马厩内却是无比的阴沉气味斑驳，这一内一外的强烈反差让原本就乱糟糟的江澜心情变得愈加的糟糕，在加上耳畔还有两个莫估十六七岁的小屁儿和马厩内嗡嗡的苍蝇，吵得她心烦意乱。

一时间江澜仿佛像是回到了高中的早读时代，明明很困想要睡觉，但是教室内震天的朗朗读书声，还有窗户外的班主任那双可以秒杀一切学生的恐怖眼神，这让她强行提起精神大声朗读古文或者是英语。

这种痛苦的日子直到大学才结束，然而此刻却又出现在江澜的耳畔。

“我说，两位小少爷，你们是很闲吗？要不这马厩就交给你们打扫了？”江澜拖着瘦小的身躯将手中的拖把甩至脚前。

顿时脏水四溅，惹得方仲渊和李肆两个富贵人家的小少爷频频蹙眉。

“喂，你这个小婢女怎么如此无礼，竟然将脏水弄的我们一身，看少爷我不打死了！”

方仲渊出自军人世家，其祖上是跟着高祖打江山的将士，他的脾气和其父亲一样火爆，被江澜惹怒后当然生气挥起手中的马鞭就要打。

幸好被一旁的李肆拦住了。“哎哎，仲渊。生这么大的气干嘛，我娘常告诉我，贵族要保持优雅。”

江澜是真的被方仲渊吓了一大跳，如果真的硬挨一马鞭的话，肯定是皮开肉绽了。她朝李肆投去善意的目光，不过她的外表是十三岁的少女，加上身子比较的瘦弱所以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那你说咋办！这可是新衣服，就被这小婢女给弄脏了。”方仲渊眉毛倒竖，怒极，显然对这新衣服非常喜爱。

“你才是小婢女呢？你们全家都是！”

江澜被方仲渊左一口小婢女右一口小婢女搞得不胜其扰，心中大骂古人那该死的男尊女卑，身份高低口中还怒怼方仲渊。

“你……你”

方仲渊气的手直发抖，他何时受过如此屈辱便再次抄起马鞭抬手欲打，却又被李肆拦住。

此次江澜知道李肆会拦住方仲渊，便不在害怕，挺起如同花苞的小胸脯瞪大眼睛怒视方仲渊。

方仲渊一愣，他没想到一个小婢女竟然还敢如此瞪他，这不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而是吃了凤心龙胆才敢如此无礼放肆吧！

一旁的李肆同样也是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大感有趣，“仲渊，这婢女尚且年幼，可受不了你这一马鞭啊。我看这样！”

说罢李肆转过头来对江澜道：“你将这马厩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扫干净……”

“就这？”

“当然还有！我限你三天内将这匹烈马给驯服，如若不然本公子定要亲罚你！”

“这……”

江澜愣住了，让她驯马？她怎么会驯马呢？而且这高头大马皮糙肉厚的，很耐打的很，别说三天就算是给他三个星期，三个月也难以驯服啊。

方仲渊听闻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

然后又厉声对江澜道：“喂，只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时间到了，这匹烈马依旧野性难寻，我便治你的罪，杀你的头！”

“什么，你要治我死罪？就是弄你一身脏水你就要杀我？”江澜瞪大眼睛，她草就听说过古代的底层人民非常的命苦，贱民的生命如同草芥，可是没想到会是如此命贱！

“哼，你算是好的了，如果不是李肆替你求情，我早就打死你了！”

当然方仲渊只是这般说说，来吓吓江澜借此泄愤。

江澜的确吓得不轻，此刻他真的是一心想要回去，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回去。

“啊啊！”

打扫完马厩的江澜发泄的大叫着，而一旁的烈马却是在嘶嘶鸣叫，似乎是在嘲笑江澜。

“你是成精了吗？不就是轻轻打你几下，用得着这么嘲笑吗？”江澜很是委屈，想想三天内无法将这匹憨货驯服，那她就要人头落地，这可不妙啊！

“算了，今天先不想了！唉，累死我了，回去休息吧！”

按照记忆，江澜回到了住处。

看着破旧房屋前苍老的妇人，她鼻头微酸，这是自然而然的伤感，这份情感并不属于江澜，而是江澜这副身躯的主人——武曌。

“娘，现在天还凉，你怎么不进屋等啊！”

江澜的一声娘脱口而出很是自然，她纤弱的眉头微蹙，楚楚动人。

“这屋里屋外都一样，我儿长大了，变得漂亮了……如意，马上你就十四了，要被宫里选去当才人，就不要去帮工了！”夫人头发斑白，虽然不大却因为常年累月的操劳而变得衰老不堪。

江澜看着妇人就想起了为了家庭而操劳半辈子的母亲，不由心疼，“娘，我不去帮工，家里吃什么？还有你的药也要钱啊。”

妇人摇摇头道：“明天我就去就你的叔伯，或许他会帮我们的！”

“叔伯？自打爹去世后他们便分了我们的家产，还将我们赶出武家，甚至还对我们娘俩落井下石，去求他们还不如去求铁树开化呢！我巴不得他们去死，来的痛快！”江澜的语气很重，满是悲愤。

妇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知道江澜心中有恨，对武家不满，可是在怎么说她嫁至武家，生是武家的人死是武家的鬼，而江澜也是武家的孩子，武家再不对也不能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可是妇人还是没有责怪江澜，在她眼中江澜毕竟还是孩子，不懂事。在加上吃了这么多的苦，对武家怨恨也是应该的。

“没事的，老爷毕竟是和高祖打天下，虽然去了，但是在朝中的还有些名声。你还是要进宫，去服侍陛下的。我去说，他们拒绝不得。”妇人这般说道，倒是让江澜稳定了不少。

江澜虽有武曌的记忆，但是她毕竟是现代人，对于服侍这一次颇为敏感，她没有奴性，当然不愿进宫去服侍皇帝。

只是她没有说出来，她知道自己这个在古代的悲惨母亲希望她进宫服侍皇上，得到皇上的宠幸，从而出人头地。她不愿驳了妇人的念想。

妇人自然不知道江澜心中所想，看着江澜沉默便以为她答应了，于是便笑呵呵的道：“如意放心吧，你们叔伯在其他事上可以过分，但是你进宫一事他们却不敢阻隔，不然会被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