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调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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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羽下意识地抬头追寻那女孩的身影，正巧，那女孩也看向他。

在汽车经过他眼前的时候，那女孩猛地转过头跟他对视，接着，恶作剧得逞似的眼珠往上一翻，眼睛里只剩下混浊的眼白，接着，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车缓缓驶离他的面前。

杨羽顿时睁大了眼睛！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真的可以翻出所有眼白，嘴角还可以扯成那个角度……

她的眼角……

他惊呆了！刚才那女孩的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他突然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梦中的列车员室的照片里，那个女列车员的眼角也有这么一颗痣！

他的目光追随着长途汽车，透过浓浓的尾气，看到汽车已经开出很远了。

“不对，停车……快停车——”

当杨羽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虽然说不上哪里不对，可是他心里的不祥预感却随着大巴车渐渐开远而变得越来越强烈！

他在后面踉踉跄跄地追着，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可车上的人根本听不到他在喊什么，都在笑这个疯子疯的不轻，即便是曾经有那么一丝恻隐之心的司机在后视镜中看到他追赶汽车，还不停狂躁地挥手，也只以为他想上车，那点不多同情心也消失了！

真的徒劳……

于是，杨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辆满载的长途汽车离自己越来越远，并且在经过下一个转弯时直接冲下了公路，掉进山涧里。

杨羽呆立原地，继而捶胸顿足。

侥幸逃生的虚脱感让他的浑身剧烈颤抖，好不容易掏出手机，报警。

天空又飘起了零星小雪，路面上一层冰覆着一层雪，愈发难行。

杨羽孤零零地在公路上前行，浑身战栗，举步维艰。他一边缓缓地往出事地点挪动，一边等待着救援。

虽然路面条件恶劣，可是由各个部门组成的救援组很快就到了。

响彻山谷的警笛声戛然而止，车门一开，一位一脸正气的中年警官走了下来。

他见到缩着肩膀抖成一团的杨羽，明显愣了一下，冰天雪地的天气，这年轻人怎么在野外步行？

他问杨羽：“是你报的案？”

杨羽点点头，沉默地望向悬崖旁被撞得支离破碎的护栏。

警官会意，走过去朝崖下看了一眼，立刻就皱紧了眉头。

陡峭的悬崖底下，静静地躺着一辆严重损毁的大巴车，它的车身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就像是废品收购站里的破铁皮临时拼凑起来的一样。

在悬崖护栏的缺口和残破的大巴车之间，各种杂物长长地散落在地上，在皑皑白雪覆盖的山坡上扯出一条五颜六色的痕迹，仿佛一条铺满了各色纸钱的黄泉路。

显而易见，这场灾难当中，没有生还者。

中年警官向杨羽出示了警官证，自我介绍道：“我叫白东海，是寒江市刑侦大队的，能给我说说情况吗？”

杨羽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