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狂欢夜（2/2）

还是熟悉到刻入骨血的动作，手下抚摸着的是微有凹凸的琴身。在这一瞬间，池清泽整个人放空了。

他的脑中没有乐谱，可经过了经年久月的练习，他的肌肉似乎都有了记忆，完全不需要谱子，只需要手指微微动一动，乐声就自动地流泻出来。

池清泽喜欢这种感觉，用音乐来诉说自己的内心，发泄所有情绪，过后只能觉出痛快。

琴弓搭在了弦上，起先是近乎低吟的一声长音，像是试探，用脚尖探看一下，前方的路究竟有多崎岖；却又像是铺垫，像是在无声地告诉所有人，你们要做好心里准备哦。

长音过后，余音还未消散，紧接着就是一串欢快俏皮的乐声，跃动在弦上的音符仿佛有了实体，接二连三地从琴弦上一跃而下。

它们蹿进了各个实验室，以一种灵巧又霸道的力度攻进了所有人的耳膜。

黑暗之中，许多人仔细聆听这乐声，许多双眼睛眨巴眨巴。

一串又一串的欢快乐声堆积起来，越垒越高，终于铺垫牵引出了真正的高潮。

细密的颤音转音交织在一起，就像是天上那无数的水珠又疾又猛地打下来，但所有人都清楚，这水珠中不会有辐射，也不会被其腐蚀，它绝对安全，也富有生机和情感。

池清泽的手指握着琴弓，手腕灵活地起落着，整个人像是沉入了音乐当中，视周围一切如无物，仿佛下一瞬就要顺着这音符爬上天际。

靳西尧站在台下，抱着胳膊专注地看着台上。

他的眼神深而亮，眼中是浓郁得化不开的温柔。

老实说，池清泽的长相在第六次文明看来，完全可以被归为“丑”的范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