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生死一线（2/2）

除非奇迹发生，否则他获生的希望已经十分渺茫了。

就在爱丽丝的漆黑的长剑斩断魔杖的那一刹那，伊恩左腕暗红色的相互缠绕荆棘状纹仿佛也受到了感应，蓦地发出金沙般的光屑，继而猛地暴涨，汹涌澎湃的金光撞上黑烟，石壁和木板也在不断被侵蚀，层层剥离，所有的一切都被绞成碎末，唯有身处旋涡中的两个人安然无恙。

陡然地，高空中一声雷鸣震响，金光形成一个璀璨夺目的光球，猛地弹飞了爱丽丝，轰然巨响，纷纷碎裂，无数道金光如雨坠落，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大爆炸。

“伊尔玛特！”曼松脸色大变，不在观望，毫不犹豫地向手下下达命令攻击。

四道火墙凭空升起，遮住了幸存的伊恩。爱丽丝站起来，隔着火墙，一点灰蓝色的眸子比苍白的凛冬还要冰冷，那是古往今来的虐待狂和杀人魔们共同追逐的神魂颠倒眼神。

但是伊恩眼神既不恐怖，也不锐利。只是丝毫没有感情，就像霎时间被变成人偶似的，没有了人的气息。如同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没有任何的气势，当然也没有任何的紧张感。那是那过度刺激后的空洞与麻木，却反而更让人觉得能与爱丽丝的强大与冷酷相互角逐对抗。

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坏掉的魔偶没察觉自己已经损坏了，依然机械运转一样，的每个动作，都让人觉得他正在加深自己的伤势，甚至在吟唱开始前嘴角慢慢流出了鲜血。

小镇上空因火与剑的交锋变得阴云四起，一阵阵风沙弥漫，黑灰的残云组成巨大的旋涡，一道道乌云如同旋转的齿轮，开启毁灭的门。

忽然，天空突然变得如同高温的铁水一般通红，大大小小的陨石撕破天幕，赤红色带着浓烟的尾巴覆盖了整个小镇，灼热的火浪掀翻了爆炸中心周围的一切，许多刚刚举起武器的班恩教会的战士来不及反应就在烈火中烧为灰烬。

更多的陨石拖着长长的烈火和浓烟的尾巴从天而降，突然，一颗陨石坠落在伊恩的身边，随着这阵波动，他周围的温度开始急速升高。

他看见爱丽丝凭空出现，魔法的波动在跳动，另一颗陨石坠落。爱丽丝闪避不及，乌光闪闪的长剑脱手射出，破空声飕飕，陨石子半空解体，火焰如瀑布倾泻，淹没了她那小小的身体。

他似乎感受到了他那微弱地消失的心跳，闻到了她金色头长发上特有的熟悉的味道，分不出是焦味，还是香味。

接下来更多的陨石降落在小镇中，引起一道道强烈的冲击波，一股股凶猛的火焰。

密密麻麻的牧师与骑士群中砸出了一个又一个空地，被陨石砸中的地面灼热而坑洼不平。无数毫狂热的班恩教徒在怒吼的火焰中化为飞灰，在猛烈的震动中碾成了粉末。

当一切平息下来后，伊恩挣扎着爬起来，一个人站在这个死寂如灰的小镇的中央，嘴角挂着血痕，身上如泉眼，簌簌滴着珊瑚珠子般鲜艳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