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埋，路向南_1998年 7月（三）绝不可能（1/2）

梦里有一辆绿皮火车，穿过芦苇地，一路向南。

风起芦飞，顾冬沿着铁轨一路追，他大喊“等等我”，他大叫“不要丢下我”。可是没人听到他，绿皮火车呼啸而去，顾冬没有追上，却看见在车尾处朝他挥手的某人。

“叶南！”顾冬高喊着从梦中醒来，熟悉的事物撞入视野，他正在叶南房间的地板上。

好奇怪的梦啊！心里嘟囔着，顾冬从地上爬起来，就看见床上穿得一丝不苟睡得平平稳稳的某人。

歪头细想：这人怎么回事？昨晚喝醉的难道只有他自己吗？为什么这个人可以穿着睡衣盖着被子睡在床上？

顾冬不服，一个跃身跳上床，抱住某人继续睡。

“你好臭啊！”叶南迷迷糊糊地回应他。

顾冬却不管不顾，全身贴上去，就怕他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酒气、汗臭、呕吐物……太多难闻的气体混在一起，叶南顿时睡意全无，睁开眼睛，他问：“你确定要这么睡？”

再次变本加厉地朝他的方向挤了挤，顾冬装作睡意迷糊：“你走了之后，我一定会很想你的。”

叶南突然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去学校报到，要留在家里和这烂人厮混。猛然一起身，翻身跳下床，他现在就想走。

恶作剧达成，顾冬得意地从床上坐起来，却见叶南胡乱的脱衣服，问：“你要干嘛？”

闷声不响，全身脱光只剩下一条内裤，叶南走进浴室，依旧一句话都没有。

“大哥，你洁癖吗？”顾冬最讨厌叶南就在这里，他觉得男人身上就应该有点味道，太干净反倒成了小姑娘。

顾冬又想到那个梦——怎么就看见他了？这个小子哪里让他日思夜想了，就是个令人讨厌到底的干净鬼。

一肚烦闷，顾冬也翻身下床，觉得应该填饱肚子再来生气。于是套上叶南脱下的睡衣，顾冬汲着一双拖鞋走出房间。

“南姨，还有吃的吗？什么都行，能填饱肚子就行了！”话音终止的时候，楼梯也来到尽头，然后就看见客厅里的三个大人，顾冬突然愣住忘记他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