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师口拔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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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的一个傍晚，黑暗已经渐渐笼罩了东京城。街上的灯光也亮了起来。

在一条僻静的胡同里，一个全身穿着黑衣的人踱着方步走了过来。走到中间时，见前后都没有人，抬头看看东边一丈多高的院墙。突然轻跑两步，猛一纵身，脚尖在院墙中间一垫，右手已经搭到了墙头。一翻身，人已经进入了院墙里面。

等了一会，又有一个黑影如法炮制的进入院子里面。

这两个人正是方真和元文。

通过这几天的侦查，方真知道这时正是晚饭的时间，正是防卫最为松懈的时候。六个人分成两组，分头行动。

方真选择的这个地点正好在后院。进来以后，躲在一个坛后边仔细观察。

北边有几排高大的房屋，有黑着灯的，也有灯火通明的。门口隐约有十几个人影，看着应该是护卫。

靠着墙边，南边一百米左右有一排房子，里面都亮着灯。看那布局结构，方真估计是下人的住房。慢慢靠近了，才发现原来是厨房。听着声音，正在准备晚饭。

两人分开潜伏好，静静的等待着。

有说话的声音从北边传来，是几个女子的声音。

方真定定地看着那些女子走近厨房，不一会又走出来，每个人手里都端着托盘，向北走去。

等到那些人走出一段距离的时候，两个人悄悄的跟在了后面。眼看着那几个女子走进了门口站着护卫的厅房。那里估计是餐厅了。

方真停在距离门口六七十米远的地方，路边有棵大树，就轻轻的爬到树上，找到背光的地方，把自己藏好，静静的看着那个厅房。

元文隐藏在不远处的丛里。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一个人影从餐厅走出来，门口的护卫团团簇拥着，点着四盏灯笼，向远处走去。

又过了很久，屋内的人一个接一个走出来。

接着就是丫鬟收拾盘子的声音，打扫的声音，嘁嘁喳喳的说话声，关门声，直到没有任何声音，周围漆黑一片。

两人还是没有动，静静的趴在树上。仿佛是睡着了，又仿佛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夜是那般的静，静的方真能听见自己的血流声。

突然，方真抬起来左手，撸起衣袖，看了下手腕上的夜光表，一点整。

方真轻轻的从树上下来，毫无声息的走到餐厅门口，伸手慢慢推门，门开了。方真闪身走进去，轻轻把门关好。

元文没有动，只是眼睛四处巡视着。

方真站立了很久，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四周仔细看看，蹲身钻到了餐桌下面。餐桌很大，桌布更大，把餐桌围得严严实实，直垂到地上。

方真伸出头看了下餐桌北面正中的那把椅子，调整了下位置，静静的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好像一只狩猎的豹子。

很久——很久——

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好像是厨房的声音？

“啪塔啪塔”，有脚步声传来，走近了——

门被推开了，屋里突然亮了——

又有几个人走进来——

“都麻利点，看你那没睡醒的样子，说你呢，精神点，老爷马上就要来吃饭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摆盘子的声音，盛粥的声音——

方真静静的趴在地上，感觉全身很放松。

一片脚步声传来，听着应该是十多个人，步伐慢悠悠的。

“终于等来了。”

餐厅里安安静静。

一个脚步进屋了，不慌不忙，走到北面正中的椅子坐下，两只脚很自然的伸过来。

方真笑了，笑的很开心，笑的像是抓了一只鸡的狐狸。

方真慢慢伸手，突然两手一抓，鉄钳般的钳住了脚脖子，往怀里一用力，“哐当”一声响，外面坐着的那人也到桌子下面来了。

耳听得几声尖叫。

护卫也都冲了进来，却都是面面相觑，都不知怎么回事，有两个赶紧往桌子下面看，却惊恐的连连后退。

老爷估计也是摔懵了，好久才缓过神来，却发现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在自己脖子上直晃悠。

方真笑着开口了：“蔡太师，早上好。”

这位老爷正是太师蔡京。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你就不能说个别的词吗？怎么都是这句话？好了，咱们也出去吧，堂堂的太师，在桌子底下，传出去不好听。”

方真拖着蔡京出来，伸手指着门口：“让他们都出去吧。”

蔡京看着眼前的尖刀，哪敢多说，赶紧让他们全都出去。

方真右手拿刀，左手把桌上的那碗粥拿过来，又从身上摸出一个小药丸，手指一用力，高俅惊恐的看见许多红的绿的东西全都掉到了粥碗里。耳边传来声音：“太师，快趁热把粥喝了吧。”

蔡京大惊失色：“你那是什么东西？”

“毒药。”

“你要毒死我？”

“太师放心，我不会毒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