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幼儿园突发幼儿死亡事件（2/2）

他特意开车去找谢天宇，让谢天宇打电话给他父亲。

电话接通。

那头的人声音很轻地“喂”了声。

谢天宇说：“伯父，是我，我是晋源的好朋友，谢天宇。”

“哦，我知道你。”季国强的声音透出点儿虚弱，但又紧张地问，“晋源没事吧？你找我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

谢天宇急忙安抚：“他没事，挺好的，伯父你呢？”

“我也挺好的。”季国强虽然这么说，声音却很不对劲，“对了，我自己种了稻谷，味道不错，我托人带一些给你，你帮我转交晋源，好吗？”

“可以可以。”

“你就说自己在农家买的，千万别提我，你一提我，他八成得扔了。”

“行行。”谢天宇满口答应，挂断电话后，忧愁地说，“你爸身体好像不好。”

“跟我没关系。”季晋源烦燥地往外走。

谢天宇追上问：“你就这样走了啊？万一伯父打电话来问你的情况，我怎么回答。喂喂，季晋源——”

季晋源没理，直接开车走人。今天除了李星妍，所有人和事都让他感觉到压力如山，莫名地狂燥不安。

病了？有多严重？一听声音就是在强撑，为什么不看医生？

他突然打方向盘，在路边停下车，掏出手机，将微信自己发的相册拉到最底端。最底端有他加密的三张照片，是小时候跟父母的唯一合照。其实工作后他曾经请假回了趟家。那天家里没有人，他原以为进不去，邻居却把钥匙拿给他。说父亲怕他回家进不了门，所以钥匙放在邻居家里。

他进屋翻到父亲珍藏的照片，把照片拍了下来，毫不留恋地走了。

季晋源不喜欢那个冰冷的房子，同样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思念家人。他其实心里抗拒翻看这几张照片，因为照片是三人的合影。

合影上妈妈笑嫣如，而父亲连照相也一本正经，不苟言笑。

每次翻看这张照片思念母亲，他会连父亲也一并看在眼里。日子久了，他发现自己对父亲的恨意越来越淡，淡到几乎快消失。

他惧怕这样的消失，因为消失代表遗忘。而他怎么也无法忘记，父亲出狱时，自己曾跑到父亲面前质问，为什么要下毒。

而父亲沉默着，没有给任何答案。

他期盼父亲能说些什么，但父亲却连骗自己也做不到。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然后沉默地低下头。

只有内疚的人，才会有这种举动，所以季晋源更肯定，父亲才是杀害母亲的凶手。

季晋源看着这三张照片，不知不觉泪流满面。他突然退出微信，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电话接通，那边的人小心翼翼地问：“晋源？”

其实季晋源的号码，季国强早就有。虽然晋源没有给自己打过电话，但儿子的号码，季国强还是一眼能看出来。

季晋源力持气息平稳，语调也尽量冰冷：“对，是我。”

季国强回：“有，有事？”

季晋源冷漠地问：“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下百草枯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电话那头的人瞬间沉默下来。

是的，沉默，不肯给自己答案。从小到大，父亲都是用这种方法来处置他的询问。

季晋源突地声嘶力竭：“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一句‘不是’有那么难吗？为什么你一个字都不肯回答我？是或不是，真的有那么难回答？因为是你下的毒，所以你不忍心对我这个没妈的孩子说谎，所以才沉默？我的理解没有错吧？”

季国强依旧不吭声，安静地听着儿子的咆哮与质问。

季晋源咬牙切齿：“对不起，我打错电话，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跟你说一个字。”他挂断电话后，伏在方向盘上，肩膀剧烈耸动着。

小时候真好，可以肆无忌惮地哭，放肆地打闹撒泼，肆意地仇恨一个人。可是长大后，这些功能统统退化。长大后，我们开始小心翼翼地哭或者强忍；长大后，我们藏起悲伤，只敢避开人群

来宣泄；长大后，我们连是否应该恨一个人，都开始千百次自问或在心里推翻重组最初恨的因果。

幼儿园虐童案的各种内幕开始甚嚣尘上，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李星妍心疼那孩子，所以会刻意关注这起案件。

听说幼儿园有个小黑屋，专门用来惩罚孩子，哭闹的孩子一般会被关一关，吓一吓。当然，这种小黑屋也没有装监控，还是独立在长廊一角。幼儿园有四层，分四个年级，而每层的长廊都有这种所谓的小黑屋。

把幼儿关进这种所谓的小黑屋，真让人不寒而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