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季晋源告白（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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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晋源在李星妍住院期间，开始应对宇航第三次庭审。检方找到了视频，视频内容他大致可以猜出！宇航可能真的过失致人死亡。所以他做足了过失致人死亡的功课，有信心就算是这个罪名，也能将判刑减到最低。

季晋源前去找康辰了解情况时，在他办公室意外撞到一个陌生女人。女人年纪约莫四十五上下，一头干净的自然卷短发，身穿休闲小套装，属于气质类女人。康辰开玩笑似地介绍：“晋源，这位是幼儿园园长陈兰女士，需要学位找我。”

季晋源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后，把自己整理的卷宗递给他看。

陈兰知道律师这行要为被告人保密，聪明地退出办公室。

康辰翻了翻他准备辩护的内容，眉头紧皱：“过失致人死亡，有三个必备的因素，第一，有实际后果，这条目前成立。第二条，必须实施了过失致人死亡的行为。第三点，过失行为必须与被害人的死亡成因果关系。”

“对。”季晋源点头。

康辰不满意他的辩护方案：“你的方案是如果庭审时，确定宇航有份参与失手捅段美琳那一刀，就力争把刑罚减至一年。关于这点，我不太认同。过失致人死亡第二条，必须实施了过失致人死亡的行为，致命那刀为什么不是妮小燕捅的？如果是妮小燕抓住宇航的手捅的呢？这也怪到他头上？”

“所以有减轻情节，我计划的是判刑一年。”

“不，海川国际的方总明确要求，宇航必须无罪释放。宇航如果被判一年，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部瓦解。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个案子，我下了多大的血本？从舆论上造势帮你，让海川国际公司的微博号帮你转造谣的微博。甚至我还故意开车去撞那个该死的检察官。包括你的助理，他所披露庭审的每一个细节，你以为是谁授意？”康辰对他挺推心置腹，一股恼全说了。

季晋源震惊地看着他，很长时间都开不了口。

康辰见他眼神怪异，笑了笑：“晋源，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认为你猜出了所有的事都跟我有关，你的没有点破，是默认而已。你也想赢这场官司，你也想名垂千古，功成名就。既然如此，用些手段算什么？”

“前几天撞她的司机，是不是你安排的？”

“放心，没有绝对的脱罪方法，我不可能以身试法。那个司机没有任何人安排，还真的纯属意外，那丫头命大没死。”康辰不以为意，劝他，“晋源，再想想办法，这个案子你一定可以打赢。如果宇航能无罪释放，你可以得到一套梦寐以求的房子。”

“师哥。”季晋源摇头，“我真的没有想到。”

“你也想赢。”

“但我从来没有想不折手段。”

“只要没有犯法，或犯法没有被逮，我觉得

这些都不是问题。你看我，行走在法律之上，挺好。公检法本来就是一家，你要做的是打破他们牢不可破的关系，挑战他们的权威，把不可能脱罪的案子，尽全力去脱罪。而不是想着认罪再减轻罪刑。”康辰尽量去说服他认同自己。

季晋源不以为然：“我以前认为师哥是正义的守护者，是这世上最正直的律师，虽然有时候会逾越，会出线，但本意是好。”

康辰不认同地笑了笑：“你开什么玩笑？谁不是为人民币服务？这污浊的世界，谁又比谁高尚？谁想去当检察官？拿着那点固定薪水，每天忙碌得昏天暗地，打着为国家为人民服务的招牌，去庭上假装正直无私地喝斥人。他们私底下有没有收贿赂？对，应该让人查查李星妍的底，说不准她收了不少钱。为什么要咬死宇航？是不是被海川国际的对手公司收买？这都很难说。”

“师哥，宇航案子我会尽力去辩。但接下来，我接的所有案件都需要经过我的同意，你不能帮我接。”季晋源听到康辰亲口说的这些很失望，他没有等师哥回复就走出办公室，头晕脑胀地走出律师事务所。

他坐在车上发呆一会后，突然厌恶这辆车，因为接手了‘天价离婚案’，他才买得起这辆车，结果‘天价离婚案’所有证据全是伪造。虽然在庭上，自己推翻‘离婚案’和‘杀人案’没有因果关系，但其实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因为他打赢了‘离婚案’，段美琳才会孤掷一注地把宇航和妮小燕叫去家里，妄想借录影翻证，这才发生了命案。

是的，所有的一切全是他造成的。

季晋源打电话给李飞鸣，说：“叔，我犯罪了。”

“年轻人，叔经不住吓。我女儿还在病房呢，你就这么迫不急待想进牢房了？”李飞鸣让女儿的事弄得疲惫不已。

季晋源干脆直接地问：“叔，段美琳的案子你怎么看？”

“检方既然已经掌握了新证据，证明这证据足够排它唯一，你觉得呢？”

“那一刀，如果是妮小燕握着宇航的手刺进去的呢？”

“其实不存在这个问题，故意杀人是行为犯，不是结果犯。就算妮小燕没有捅最后那刀她就能脱罪？这不可能！她还是故意杀人！而过失致人死亡是结果犯，因为宇航去抢刀，没有预见到这样的行为会造成死亡的后果，所以导致段美琳死亡。”

“宇航没有抢，可能段美琳也会被杀。”季晋源提出这个假设。

李飞鸣反对：“你都说可能了！”

他却不想放弃，还想争上一争：“宇航是好意去抢刀，他是不想发生命案，如果判他有罪，感觉法律很不公。他也可以不抢的，放任凶杀发生，但他并没有那么做。他没有预见自己抢刀可能造成的后果，他一

心不想别人死亡。”

“这样说吧，罪与非罪，很难认定。其实有争意的案件很多。比如抓捕小偷至死等等，但民意不代表法律，不是你认为没罪，他就没罪。放心，法官会公正裁决。”

“也就是说，只要尽力去争取，自己问心无愧就行，结果交给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