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心已死去怎缱绻（2/2）

六年回忆悲满天，青丝两缕缠指间。

今生已错毁半生，心已死去怎缱绻。

李星妍看着这四句，心里微疼。段美琳在2018年5月X日的日记里，刚好有一段。

‘其实我要两亿只是想出一口气，因为我看到了妮小燕的小号。我很不甘心，如果你们的相爱是天意注定，那我跟你之间算什么？’

原来段美琳被杀前几天看到的，就是这段。她当时看到这个，一时感触于是在回复里写下她六年来的经历回忆。

李星妍用了几个小时才看完微博，真不敢相信，妮小燕和宇航竟然能无耻到这种地步，一个背地里偷情，一个试图诏告天下。

看完妮小燕微博后，已经到了凌晨。

电话响起，是程颖。

程颖问：“李检，你是不是也没睡，在看妮小燕小号？”

“对。”她简短回。

程颖说：“我差点气哭了，替段美琳感觉不值。为什么宇航和妮小燕这么无耻的人，季

律师还替他们辩护？”

“律师的工作就是替所有人辩护，在没有判决前，一切嫌疑人，真的只是嫌疑人。没有判决就没好坏之分。”李星妍其实也能理解季晋源，因为父亲本身就是律师。但理解并不代表认同，并不代表自己就要与他理念合一。

她跟他注定是对立面——他辩护，她控告。

和程颖聊完电话后，李星妍上床睡觉。这一觉睡得甚不安稳，开始是翻来覆去有很多心事睡不着，等凌晨二点好不容易睡着，结果又是一个接一个的噩梦。早上七点，李星妍就被噩梦惊醒。

她潜意识地跳下床，直接走到客厅。

习惯早起的李飞鸣吓了一跳。他女儿正穿着一身睡衣跑去开门，想往外走。李飞鸣急忙叫她：“这么大早的，你去哪？”

“看守所。”李星妍握着门把手，有点儿茫然。

李飞鸣一下皱紧眉头：“我就知道不能当检察官，一入检察深似海，从此父郎兼路人就算了，还把自己变成了梦游侠。”

她晃了晃脑袋，这才清醒过来，跟着皱眉问：“父郎是什么？”

“父亲和女婿的统称。”

“其实单身也挺好，可以一辈子孝顺你。”

“少来。我辛辛苦苦养大一个女儿，目的不是为了养老闺女。我是为了，为了——”李飞鸣很想咬自己的舌头，养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自己竟然没有答案。

李星妍感觉好笑：“爸，千万别往下说。你看你，眼珠急转，在动什么洗脑的小心思吧。你这狰狞的表情已经很明显地说明，你知道自己说服不了我，所以在思考说谎的可能性。但又害怕被我反驳，怕自己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只能重复‘为了’这两个字。嗯，为了什么呢，其实我有答案。”

“说！”

“其实人类的繁衍，从科学角度来说，单纯是因为想要儿女给自己养老送终。但是，对于人类为什么要生孩子，我有了更好的答案。我觉得人类生孩子不应该是为了自己，生孩子，应该就是为了‘孩子’。生下一个生命，想把最好的给她，想让她有更好的人生，而父母，为了成全她最好的人生而努力，而去爱。这才应该是人类繁衍的最终目的。”

“所以？”

“所以你要做的并不是逼我去交男朋友，而是顺其自然，并努力成全我不想结婚的梦想。”

“少来！辩论结束，下次见。”李飞鸣不想理她，坐到阳台看着天空陷入抑郁中。他女儿明确说不结婚是她的梦想？苍天啦！大地啊！要不要把这种事当做梦想？年轻人的思想真是难以琢磨！

他愤怒地掏出手机，发微信给季晋源：小季，十万！抓紧！

季晋源过了几分钟才回复：目前连话也说不上，现在会见都是去检察院的律师接待室！

李飞鸣

很想哀嚎：十万在手，天下你有！十万在手，智谋在手！想想，这世上有比钱更难赚的东西吗？没有！既然钱这么难赚，而你又能轻易赚到，还不努把力？

季晋源：叔，没干律师前，你是干啥的？

李飞鸣：叔以前是……

季晋源：传销？

李飞鸣：嗯，传销……才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