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武城居大不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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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行，就是现代的中介，无论是丝绸药材铁器木材，还是牲口活人，历朝历代，一般都会通过牙行订立契约，齐全手续，牙行的人通常交游广阔，不仅会把所有的契约做好，还会帮着到衙门理清税务做好备案。

特别是房屋买卖与租赁，除非是亲戚长辈赠予，否则就没法不通过牙行的，私人想直接通过找原主直接购买，基本上都是行不通的，这种做法也不会被人采信。

程笙带着小丫头来到了老者推荐的一家官牙，这里靠着城门不远，南来北往，地理上十分有优势。

此处也非常热闹，穿着丝绸的商人，长衫洗得泛白的读书人，头戴竹冠的秀才，跑腿的小厮，形形色色，络绎不绝。

官牙外一里地，就有眼尖的小厮从一旁迎上来，帮忙分开拥挤的人潮，把两女往官牙里面带。

这处官牙十分气派，模样看着竟然有几分衙门的感觉，只是漆料的颜色和规格上稍微弱了些而已。

走进去，里面的人更多。

十五六个官牙忙得昏天暗地，旁边的师爷们算盘拨得噼里啪啦地响，看得出生意无比兴隆，间或还有四五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凶狠汉子出没，他们拿眼睛瞪人的时候，其他人自动地就将脸转到一边，不敢与其对视。

来这里寻求帮助的人身份芜杂，但是自动根据衣着，谈吐，气质，配饰，身份，分出了十来个小团体。

即使屋子里剩余空间不大，这些团体之间也隔着老远，如同井水不犯河水一般分明，三三两两地聊着自己的话题，哪怕其实大部分人都能互相听到对方说话，也绝不插一言一语。

但程笙两人走进来，这种‘默契’被瞬间打破了。

无论是商人，读书人，胥吏，江湖客，疑似逃犯盗匪，还是缙绅世家老爷，全都安静下来不再说话，只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等她走到柜台前面，一个个眼神也跟着移向了柜台，当程笙将斗笠外的丝帘撩起，露出面容的刹那，这些人更是立时呼吸急促，心跳加速，脸红耳热，口干舌燥，心下单单就一个念头：“天下间竟有如此绝色！”

立马就有一个官牙腾出了手，殷勤地招待起两女来。

他一边记录，一边小心谨慎地问询，都是一些普通的诸如需求，忌讳之类的话，一点都没涉及到隐私，话语不急不缓，拿捏得恰到好处，给程笙一种感觉，与他交谈是一件十分舒服的事情。

“姑娘，您二位来我们牙所是来对了，别的不敢说，全城最好的房产，最舒服的院落，最有档次的宅院，我们牙所都有，保证让姑娘不虚此行！”

在得知程笙想要找个能居住的房子之后，这位招待她的官牙拍着胸脯跟程笙保证道。

“只是不知姑娘您是想租呢，还是想买呢？”

程笙接过他一个丫鬟端来的茶水，舒服地喝了一口，茶水温热，不烫不冷，温度刚刚好，显然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当下板起脸色说着：“当然是买，武城风景独好，我们姐妹二人已经打算长期定居于此。”

听到程笙夸赞武城，官牙笑得牙后槽都露出来了，显然是把自己当成了武城的东道主，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