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道别，赶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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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雾气还未消散，稍远点的地方全都模模糊糊，白茫茫中只能看到点轮廓。直到红日升起，破开乌云，驱散白雾，落下道道明亮的曙光，天地间的一切才变得清晰起来，路边的宽大草叶上，滚动着一颗颗晶莹透亮的露珠，将草叶压得斜了方向。

此时，村子里最中间那栋最独特最显眼的屋子外面，一大群半大少年们矗立在那，伸长了脖子，死死望着屋子紧闭的木门。

他们似乎早早就已经等在门外，发丝，衣领，肩膀，袖口，都能清楚地看到被浸润湿透的部分。

屋子里的人似乎终于无可奈何，发出了些微响动。

等在门外的半大少年们仿佛听到了天籁，个个激动万分，情绪瞬间高昂了起来。

半晌之后，紧闭的木门才缓缓被拉开，一个俏生生背着个碎步包裹的小丫头走了出来，眼睛不是眼睛，眉毛不是眉毛，横眉瞪眼，一脸生人勿近的表情。

小丫头瘪了瘪嘴巴，却乖乖地站到了木门一边，什么话都没说。

又是好一会儿，才有一个黑衣黑裙的大美人走了出来，长发披肩，肌肤细滑，好似能掐出水来，肩上斜挎个包袱，腰间悬挂一柄长刀，另一只手拎着一个白绸覆盖的斗笠。

晨风吹过，黑衣黑裙下玲珑有致的体型若隐若现，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正是恰到好处。

一缕弯曲的头发调皮地垂在脸侧，自动把所有对她姣好身材，美貌外表的眼光吸引过去，格外的有风情，让天下每个看到她的男人都忍不住口干舌燥。

看到她的出现，所有半大小子们全部眼圈发红，喉咙哽塞，嗫嚅着想说些什么，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千万别哭啊，你们可都已经长大了，都是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别这么轻易掉眼泪。”

程笙眼见着不妙，连忙开口道。

他早就知道，打前几日开始做准备起，村子里这些半大少年都已经有所猜测，这两天村里更是气氛古怪，他们早就明白，甚至关于他离开的时间都大概猜到了。

他本来想天没亮就出发，但是总有收拾不完的东西，这件想带，那件也想带，结果打了两个好大的包裹。

却因此耽误了出发的时间，而门外早早就有小子们陆陆续续地赶来候着了。

既然已经无法躲过，程笙索性推门出现，正大光明地离开小村，只是眼下，望着台阶下这群半大小子，他心中也有些不舍。

他明白，这群少年虽然说个子跟成人相差不远，但月前才从地狱一般的境地，转到这个月里的仙界一样的生活，其中他亲自教导，又是做父亲，又是做母亲的，他们一个个对他的依赖其实非常的重。

整个小村，如今模样大变，一派生机勃勃，也是他一手一力带着这些半大小子们建设起来的。

就连这些初步有了自保的武力，称得上一句习武之人的少年们，也是他数十个日日夜夜打猎给他们补充肉食，亲自训练培养，费尽了心思才蜕变出来。

今日他即将离开，这群小子们，就跟没了照顾的雏鸟即将独立生活一样，非常恐惧，因此自发地结成了阵型，无形地拦住了他离去的道路。

无奈之下，只能走上前去，一个个摸头安抚，轻拍肩膀，细细安慰，交代他们每个人接下来的任务将来要做的事情，连番套路下来，总算是让死死拽住他衣袖的一双双手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