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提及(1/2)
直到荣帝不顾一切将希希哄赚入宫,贞王又死而复生将她带去江南,她才惊觉,破碎如希希竟也拥有了这么许多。
还有天放在她的跟前,时不时的提及她……当一个人不断的提及另一个人,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即便不是爱,也已经是很喜欢了。
沈天放对希希一定有很多很多的喜欢,才会在性命攸关的那刻,不惜冒着危险去寻她……这令冯太后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
她要抓住天放,抓住这个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
可事到如今,天放却已不似当年由着她,不论她是晓以厉色,还是撒泼使性子,他根本就是置若罔闻。
天放甚至在赶荣帝亲征前,连夜随先遣的三军去了江南。
任她叫喊破了嗓子,哭花了眼,也头也不回的去了。冯太后于是就更不甘心了,恨到不假思索的走向了荣帝居住的寝宫龙德宫。
“宁可我负他,不可他负我。”她这样想,艳丽的面上露出狠辣的形容,就像眼前舞得张扬而霸道的雪,铺天盖地的袭卷而来。
三日之后,荣帝的御驾正式出了宫城,冯太后作为监国太后随之一道奔赴江南,沿途各州、各府见一国的皇帝与太后皆御驾亲征,自是民心所向,群情高涨。
与此同时,拥护皇帝的保皇党与支持贞王的宗亲党,以江北江南为界,双方陈兵于澄江两岸,战事一触即发。
从帝都前往江南,有千里之遥,就算荣帝改走水路,以连接南北的运河作为交通要道,可因水面封冻,须以人力破冰拉纤而行。
三军人马虽多,为了保存实力,不能在此时征用,只能命沿河各州、各府征集民夫,推动整个南伐的大军。
劳民伤财。
故荣帝初征时北地百姓的拥戴之情难免受挫,更兼帝军距离江南虽是近了许多,可天气却越来越寒冷,越来越恶劣,所需之粮草的补给也成了一个相当大的难题,荣帝在操劳军务之余,还不得不抽出精力疲于应对。
而偏隅江都的贞王,相对于南伐的荣帝,虽然吃紧,到底要从容许多。
一则是他以守为攻,在战事全面暴发之前,消耗相对要少;二则是苦心经营江南多年,其驻防的军队,人数虽不极帝军要多,却极其熟悉江南的地形地貌及水上作战,双方若交手,贞王虽不能确定是否一定能够掌握胜算,但可以肯定的是荣帝一定是背水一战。
贞王因此在百忙之中,总算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传令下去,若非本王的口谕,任何人不得擅闯求见,”
他宽衣上了暖榻,铺了锦衾的褥子又香又暖,枕在塞满*叶与决明子的方枕上,每每一个侧身,便沙沙作响,贞王想要在大战之前歇一个好觉,养足精神。
正当他渐入梦乡,恍恍惚惚却传来一阵奏琵琶的声音,慢弹的清冷与快弹的迤逦,既风姿绰约又英姿飒爽。
这令他想起了香云,一个文能处理朝务,武能飞檐走壁如巾帼英雄般俏丽的奇女子,她是除希希之外,在这场战事中另一枚极其重要的棋子,自他回到江南之后,一直杳无音讯……也不知是被怒急攻心的荣帝所杀害,还是于偶然发现了事情的真相,投靠了荣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贞王感到十分不安。
彼时,隔着绮户传来了侍从急促的脚步声,震得窗户纸哗哗作响,就如同他渐趋烦乱的心。睡意全无。
“王爷,奴才收到香云姑娘的飞鸽传书。”
“呈进来,”不愧是香云,从不曾教他失望,不,应当是他棋高一招,从香云如行云流水的字迹中,他已对荣帝的用兵情况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大水冲了龙王庙,真是一家子不认得一家子。”
若到最后,荣帝发现他亲手杀死的不是贞王世子,是他的亲生儿子……只因那一夜香云以身相许的人不是他贞王,而是荣帝。
这情浅却缘深的一家三口,会不会太过于悲情?贞王闭上眼,不愿去深想即将到来的情形,香云毕竟跟了他多年。
她对他,不仅只是主仆之情,根本就是以诚相待,愿为了他倾其所有……作这样的决定,贞王亦很煎熬。可无毒不丈夫,香云只能是一颗被丢弃的棋子。
但不明真相的香云却仍为了贞王不遗余力的奔走,尽管她的处境已经极其艰难。
“若让朕再次发现你胆敢放信鸽给贞王,朕就将你所生的孽子剁成肉酱送给孩子的亲生父亲。”
背风的阴山脚下依次扎着数千顶藩帐,这正是荣帝南伐三军进行休整的营地,当中最大的一顶藩帐前升着通明的篝火,在这漫天纷飞的大雪中,火光闪耀,既可照明,又可取暖。
可篝火旁被荣帝执鞭打得遍体鳞伤的香云却感受不到这份温暖,为着那份“人在曹营身在汉”,她吃尽了苦头。
鞭子因是浸过辣椒水,抽在身上不仅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疼过之后更如火烧一般,全身像是被投尽了炸过的油锅……
但是她还能够忍,只要荣帝惩罚的不是天佑,明知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可一想到贞王能够有大获全胜的一天,哪怕是死,她都认了。
香云愿为贞王粉身碎骨。
“你要敢动天佑,就算是打赢了王爷,希氏也不会原谅你。”
“又不是她亲生的,你少拿她来威胁朕。”若这贱婢胆敢再一次拿希希来威胁他,他会真不计后果将天佑拖了出来大卸八块。
他之所以严厉的惩处她,而放过天佑,仍锦衣玉食的供养着贞王世子,除了顾忌着希希,更是在等一个时机。
战事再难,以他的骁勇擅战,荣帝深信一定会打开局面,可他的孩儿却落在贞王手中,如今希希临盆在即,却未知男女。
他要利用天佑,在最紧要的关头来牵制贞王,最好的打算是将他们父子二人一网打尽,若实在不行,还能够以这孩子来换回他的孩儿。
荣帝都想好了,香云这贱婢可杀,但这孩子眼下还得留着。
“别让她睡过去,朕要让她在活着的每一刻,时时刻刻都生不如死,”
每当香云想要晕厥过去那刻,荣帝的亲信侍从便会以冰凉的雪水泼在她的身上,然后将她吊起来,高悬在帝军的军旗上,震慑三军。
……
夜色已深,大雪无言那般下着,且说香云在荣帝的军中受尽了折磨,贞王虽就寝于香暖锦衾,却转辗反侧,难以安枕入眠。
他便坐起命人焚了信香,袅袅轻烟透过玉雕的绣球香炉溢了出来,满室弥漫着淡雅的白檀香气。又以温炉上化开的梅花雪水净了手,这才盘膝而坐从垂着璎珞流苏的锦囊中取一只被烧得半焦的琴。
每当贞王感到烦乱之际,抚琴便成为了他静心安神的法宝。
原来此琴虽非史集中失传的焦尾名琴,可在贞王出神入化的弹奏中,自有一番如鹤鸣般清雅之音……隔着重重帘幕透了出来,叮叮咚咚的落在雪地上,亦落在听琴人的心上。
却是希希立于帘栊间静静的在听琴,她不仅极其熟悉这琴声,甚至于知晓此琴的名字。此琴原名长相守,被她烧焦之后便被贞王改名为长相思。
不论是相守,还是相知,贞王奏它,只为亡妻卢氏一人。
这曾是希希心中深深的痛,就是在此刻已相对释然的情形下听来,仍觉有那么几许刺耳与无力。
这么些年过去了,希希虽有怨恨过淑妃及小皇后先后占了宏烈正妻的位置,却并不曾拈酸吃醋甚至于嫉妒。
就算是面对深得贞王信任的顾香云,除了暗恨她抢在她的前头怀上世嗣……凭生唯一一个令她感到妒忌的人,便是贞王死去的元妻卢氏。
若不是她死了,若不是她如永生一般永远活在他们之间,希希想,贞王一定会亲口承认,他爱着她,就如同那时她在王府也思慕着他。
继荣帝之后,希希迄今为止再次爱上的人,不是天放,而是贞王,四年的相知相伴,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意。
这也是她后来无论如何不能够接受荣帝,最为真实的原因……她这样想,只觉时光像是如倒流一般,清楚的看到了与贞王的过往。
她在这样一个雨雪霏霏的天气被荣帝抛弃,却在风花拂柳的四月天邂逅了贞王。
好啦,希希和贞王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写写希希后一世的爱情故事:
北市。
北市高铁站。
顾希希从高铁上拎着大大皮箱下来,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深呼吸了一口这个城市的空气。
嘴角涌上笑意,在心里默默的说着,“李哥,我来了。”
然后拉着她的行李箱迫不及待的走到了车站外。
突然前面有人呼呼的朝他跑来,还一边跑着一边惊恐的回头,此时就听到后面有人喊,“别跑,抓小偷。”
眼看着小偷跑到自己眼前,顾希希急中生智将手里的行李箱一横,往小偷脚下一仍。
啪,小偷被绊了个一下,噗通一声摔倒在她的脚下。
后面的人紧接着跑来,上来朝着胸口就是一脚。
小偷被踹的闷哼了一声,瑟缩了一下身子,顾希希看的眉头一皱。
将小偷拧着胳膊拉起来,从他的身上搜出钱包,交给后面走来的人。
但她再看看地上,她却啊了一声涨红了脸。
快速的蹲下身子,抓起地上的东西往行李箱里仍,那些东西里面包含各种私密物品,比如,文胸;比如,*;再比如,卫生棉。
等到她收拾完,再站起身,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散了,小偷也不见了。
拉起行李箱继续前行。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喂,静静呀,我到了。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钥匙我带了,带了。
嗯,好,拜拜。”
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司机,“师楚,麻烦去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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