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流浪街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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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腊月。

今天特别寒冷，G城的居民早就缩在自家不出门，路上的行人不见得有几个。挨近傍晚，一阵冬雨，寒意彻骨，若大的街面静悄悄的，商家也提前打烊。

偶尔会有一两辆小汽车行驶过，车头的大灯闪啊闪，路面的雨水随着车轮子飞溅而起，打在道路的两侧。

正巧，朱小灵的裤子就被打湿了。

朱小灵今年刚满18，今天清早就登上早班火车，从乡下来到G城。朱小灵的母亲早在一个月前因病离世。

在病榻时，她把一张泛黄的纸条塞到朱小灵的手里，含着泪小心叮嘱她：“小灵，娘怕是不行了，如果娘死了，你就照着这个地址，找到G城的苏家，他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这样娘就放心了。”

不巧，因为存放的时间过久，小灵家又是易潮湿的南方，那张纸条上的字迹有些地方已经模糊难辨了。她拿着这个地址，找了一天了，依旧一无所获。

“啊！裤子都湿透了。看来今晚要露宿街头了，不能完成娘亲的遗愿…”

她的声音有些梗咽。

小灵蹲在屋檐下，把包袱紧紧抱在胸前，想到死去的娘亲，还有此刻的孤单无助，她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

路灯下，昏黄的灯光映照在这个少女的脸颊上，霜一般地美丽。朱小灵虽然出身贫寒，买不脂粉和漂亮的衣服，但是她的天生丽质，不施粉黛便已十分动人。如雪般洁白细腻的肌肤，渗透出健康的红色，小鹿似的大眼睛，樱桃红唇。人如其名，周身散发一股独特的灵气，说是绝世美人也不为过。

她自然不知道自己如此美丽，而且此时也无暇知道，望着冷清清的街道，孤苦伶仃，悲哀不禁涌上来。

她把头埋进包袱里，那是母亲生前浆洗好的布，闻着母亲残留的余香，想起远方的家乡，小灵呜呜地抽噎着。突然——

她感到手背像是被什么舔着，软软的、温温的，待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一只大黄狗在看着她，看见小灵也看着自己，这只大黄狗十分乖巧地坐下来。粉红的舌头挂在外面，转动尾巴，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以示友好。

“小家伙，你也无家可归吗？”小灵伸手去摸摸它的脑袋，温柔地说。

黄狗友好地看着她，叫了一声。

“谢谢你陪我，看来我们都是命苦的人。哦！对了！”她赶紧从包袱里摸出一只馒头，“不嫌弃的话，我们一起吃吧。”

她把馒头撕开两半，一半放到地上，那只大黄狗闻了闻，欢乐地吃起来。朱小灵看着它，内心也算是有一丝安慰，虽然只是一条狗，好歹没那么寂寞。她愉快地吃着自己那半馒头。

忽然，有一阵脚步声传来，从街角处闪出两个黑影，大黄狗停止吃东西，变得警惕起来，朝着黑影方向猛吠几声。

原来是两个酒鬼。

那两个男人刚从怡红院走出来，喝得醉醺醺，走起路来，左摇右拐。其中一个的体型矮胖，另一个高高瘦瘦。

“茉莉真是销魂啊，一夜风流，做鬼都值得！”

“听说明天还有新货，我们还要去嘛？”

“去啊，怎么不去，大爷最爱就是美女了。”那个胖的说道。

“你看，那边也有个美女。”瘦子指着远处的朱小灵，不怀好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