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乌谭的决斗（1/2）

“点燃火把，”宴会长大声喊话，草地周围的树干上，一只只火把被点燃了，宴会场被照得通亮，彼此的面容更加清晰，餐刀上的油渍呈现出花纹，醇香的奶酒泛起金光，人们的热情更加高涨。

“让我们热烈欢呼吧，迎接两位勇士登场”，宴会长大声高叫：“让我看到你们的热情，欢呼吧、鼓掌吧、举起你们的酒杯，来吧，我们的勇士，石峰——毅——，乌——谭——。”

在人们的欢呼声中，两位勇士开始登场。酒过三巡之后，他俩就退出宴会了，在帐篷里吃了几块烤羊肉，饮了一杯马奶，略微休息，做好准备，等着宴会长的喊话。

乌谭由山民抬着，从西边进入会场；石峰毅由部下抬着，从东边进入会场，两拨人先是面向头领的方向，鞠躬致谢，那里是主要人物的坐席，然后转身，向四周的朋友们躬身行礼。会场众人也向他们回礼，并且用欢呼声，表达着对他们的敬意和期待。

两拨人分列东西，站定，等着头领发话。头领说道：“这位乌谭勇士，是我们的朋友，他住在乌鞘岭山地，他的族人被那伙盗马贼抢夺了财货。他追击到这里，敢于两个人来到我们的营地打探消息，足见他的勇气。他没能亲手斩杀那伙强盗，感到非常遗憾，我的儿子在战斗中杀死的强盗最多，为了表达尊敬，乌谭兄弟向石峰毅发起挑战。我的儿子，敬重乌谭兄弟是个勇士，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自愿接受乌谭兄弟的挑战。今天的决斗，只分高下，不决生死。为了我们的友谊，我提议，我们大家，共饮一杯，”台下响起欢呼声，痛饮一杯，等着比赛的开始。

乌谭大声说道：“感谢头领给我一次比赛的机会，感谢石峰毅兄弟能够接受我的挑战。石峰兄弟的马战第一，我却不会骑马，只能在地面上与他进行决斗，我感觉这样对石峰兄弟不公平，我很想领略石峰兄弟的马上风采。石峰兄弟能够接受我的地面决斗，请受我一拜。”

“乌谭兄弟言重了，我虽然擅长马战，却没有忘记我们山民的地上功夫。穿行林涧，追逐猎物，身为山民，地上功夫不好怎么行呢。我自愿接受勇士的挑战，就让我们在这宴会场一决高下吧。”

两个人互相敬礼，两拨人互相敬礼，其他人退出中间的空场，留下乌谭和石峰毅，决斗开始。

第一场，比的是空手格斗。

两个人先是围着空场慢慢走动，观察彼此的步伐和破绽。乌谭的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他的大脚掌，一直在地面上奔跑，早就生出了厚厚的肉垫，不，这是天生的，环境不同，人种就不同，环境多数时候会改变人，人有时也会改变环境，前者多是带来好的变化，后者则多是带来恶的变化，他的那伙山民的大脚下都生有厚厚的肉垫，穿行林间，不会吵醒警觉的鸟雀。

石峰毅也是赤着脚的，他的马靴，行动起来多有不便。他看出乌谭是个灵巧的对手，自己的步伐恐怕跟不上对手的节奏，于是用脚在地上画着圈，摸索出一个好的着力点，站定后，等着对手来攻。他开始聚气凝力，等着乌谭的第一个攻击点。

乌谭看到石峰毅慢慢的一动不动了，他用大脚在感受着对手的心跳，略一心惊，这对手的心跳消失了。自己的眼前成了一尊雕塑，到处是破绽，却又没有破绽，这要有多好的定力和控制力，才能做到这般心如止水。

既然石峰毅首先表态，他要采取守势，那么就该乌谭做出姿态了，乌谭要进攻了，他踩着地面，找到第一个力点，然后快速向石峰毅扑去，大有要一口把对手吃掉的意思。

石峰毅的眼睛一直盯着对手，他的心跳开始变得剧烈，热血开始沸腾，全身的肌肉开始绷紧，等待着离弦一箭。此时，石峰毅感觉，乌谭就像一只飞扑的老虎，他的獠牙和利爪已经亮出来了，随时准备致命一击，他能感受到对方身体里的火焰，那种气势，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乌谭的第一招送了出去，半空中团身，蹬向石峰毅的头部。他的这一招，就是为了打出气势，靠的全是力道和速度。石峰毅看出这一招没有取巧，也没有保留后招的可能，于是硬接一招，看看乌谭的实力。

这一招蹬腿踢，力道十足，乌谭用这招可以踢倒一头黑熊。石峰毅是用双臂拦截的，护住自己的头部和胸膛，他感觉这一蹬的后劲很足，于是躬身后退，卸掉冲击的力道，地面上留下了两道长长的滑行的痕迹。石峰毅舒展双臂，拉动背阔肌肉，走上前来，继续摆好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