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忍辱负重（1/2）

();

自重生以来，李明空觉得自己就像被一股洪流推攘着一路跌跌撞撞，应接不暇的阻挡着前方的飞沙走石，毫无喘息之机。

来到东宫做奴婢，反而清净了。

每日天不亮她就起床，将药材清洗干净，反复对照药方，确认无误，这才放进炉内，一刻不敢松懈的盯着火候。

宁嬷嬷整日都盯着她，总想找出些什么毛病来刁难她。

可见她比那些真正煎药的奴婢都更加尽心尽力，一开始的一腔怒火也无处宣泄了。

看着李明空煎药的样子，宁嬷嬷总会嘀咕：“瞧着你对太子殿下也是上心的，怎么偏偏就与豫王不干不净的伤太子殿下心呢？”

李明空苦笑，无法回答。

转眼秋去冬来，寒潮来势汹汹。

李明空犹记得，前世的燕凌风尤其畏寒，总是在初秋就已经用上手炉。

那时候，她总会为以红为汤底，加以红枣、枸杞、生、红豆、生姜做一味五红汤给他日常饮用，甘甜可口，益气补血，还能暖身。

这一日，她比往常起的更早，月亮还在悬挂在天上，倾洒出一片冷冽的光辉。

李明空裹着轻薄的冬衣，缩着脖子，在厨房娶了材料，拿凉水清洗。

冷水寒冷刺骨，激的她牙齿都打颤，双手被冷水浸的红肿起来，又痒又疼。

她顾不得那么多，清洗好食材，将东西煮进去，然后就又去清洗药材，点上炉子。

要想炉子能有最温和的小火，她就必须要早早点上，等着炉火慢慢的稳下来，再添碳，一点点的调整到恰到好处的温度才能最大程度的发挥药效。

天微微亮，宁嬷嬷一起来就看到李明空动的整个人都僵在院子里瑟瑟发抖。

她看了一眼炉子上用小火煨着的粥还有已经煮好的药，惊奇道：“你没睡吗？”

李明空艰难的站起来，从炉子上将粥罐端起来道：“宁嬷嬷，这是五红汤，喝了益气补血，还可以暖身子，您能不能和药一并拿去给殿下吃。”

宁嬷嬷都不忍心了：“你就为了做这个才大半夜起来的？”

李明空低眸，没有回答。

宁嬷嬷叹了口气，接过粥罐道：“你有心了，等日后有机会见到皇后娘娘，我会如实禀报，给你讨个恩赏。”

李明空受宠若惊，忙颔首：“嬷嬷不必如此，这是奴婢的心意。”

宁嬷嬷轻笑：“难得你这么懂事，今日就不必侍奉了，休息一天吧。”

李明空感激的连声道谢，却没有回去。

直到目送宁嬷嬷带侍女们端着药和五红汤去了太子寝殿，她才算安心了些许。

放下了心，李明空才感知到手上的冻伤，指腹有些地方已经冻裂，红痒疼痛，碰也不是，不碰又奇痒难耐。

她咬着牙，强忍着不适，回到屋子。

天亮了，炕上的火已经被熄灭，她躺在冰冷的炕上，将所有的被子都拉到身上盖住。

她

闭上眼，不断的告诉自己——。

一切会好起来的。

……

宁嬷嬷进了太子寝殿，停在门口，任由侍女扫去身上的霜雪。

她和身后的侍女们烤了好一会儿火，才被准许进去。

太子已经起床，身上穿着厚重的狐裘大衣，手里捧着暖炉，斜倚在软塌上，榻下放着四个火盆，身上却还盖着厚重的羊绒毯子。

福顺担忧的侍奉在一旁，盯着太子。

燕凌风闭着眼，眉头微蹙，将手里的暖炉递给福顺。

福顺忙接过去，从身后又拿了一个刚刚装好的暖炉递上去。

宁嬷嬷行礼：“太子殿下，该吃药了。”

燕凌风断过药碗，先是抿了一口，苦的皱起眉头，尽管如此，他还是细细品味。

这药比往日煮的更细致，火候恰到好处，所以药材的味道和药性都被挥发的很好，药材并未多，也没有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