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打赌中立（1/2）

张凯连忙站起来，把焦点还给高小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毫不怀疑是刘经理打的电话。

高小书也不好意思，“这么巧。”

顾之一看了看静阮的脸色，静阮没有看他，但那脸色也不怎么好，他拉开椅子，背对包间大门的那一把，坐下说，“谁约的陈小姐吃饭？”

几人尴尬极了，特别是高小书，刚刚都是话赶话，他说，“没什么，我们就是听说你有朋友在这，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顾之一看向静阮。

其余几人也蛮期待地望着她，这个时候，懂事的女孩都知道，不说话。或者说句客气话，这事就完了。

却见那“陈保真”把包往桌上一扔，坐下说，“你来的正好，这都是你的朋友吧，刚刚我们打了一个赌，你给我们做个见证。”

几人的表情顿时破碎。

随即他们都看高小书。

罪魁祸首高小书也没想到女孩这么蹭，半点面子不给。但他非常顾忌顾之一，主要怕顾之一以后不理他。这事情也是他不对在先，他心里当然清楚，就有点心虚。他看着静阮笑了笑，说，“你还真生气了？……刚刚话赶话，你要不说我粗鄙，现在早上菜了。”

呦，这话多可笑，你还真生气？他那三个“帮凶”都不忍直视。

静阮纠正他说，“我没有说你粗鄙，我说的是你粗俗。”

大家：“……”

高小书憋的心口疼，粗鄙和粗俗难道不一样吗？也不好争辩这个，更不敢去对顾之一的眼神，现在彻底冷静，他周围都是文化人，他最没文化，所以大概他自己心里也一直心虚顾忌这个，于是静阮刚刚一说，才踩到他尾巴。

顾之一站了起来，说，“真是没事找事。”他走到静阮身边说，“走，我送你回去。”

静阮跟他往外走，走到门口，她转头来说，“你叫什么？”

“高小书。”顾之一答。

高小书从那三个字就听出来了亲疏，他是疏，对面那陈保真是亲。

就听那小姐望着他说，“两周后在这里，你别忘了。”

高小书：“……”

从餐厅出来，晚风轻柔，顾之一说，“我自己开车来的，停在那边。”

静阮随着他走，心口依旧是堵堵的，路边的树上发出轻轻的香气，有饭后散步的人群，她还没有吃饭。

顾之一说，“真对不起，他们几个，那个高小书，你别看他长得不错。可用俗话说，就是个粗人。平时就是在吃上面有研究。今天坏了你的兴致，改天我让他给你好好赔罪。”

静阮没说话，才进入一个行当，还没怎么样呢，就因为一个名字，就来找自己的麻烦。再笨也不会这样，一定是查过自己，知道自己住酒店，以为自己没有背景，不然不会说话那么放肆。

这世上只有一种真正的公平，挑衅强者，就是后果自负。

她说，“这么巧，你怎么过来了。”

顾之一说，“刘经理给我打的电话。”

静阮有点诧异，停下脚步问，“那刘经理不会有事吧？”

“没事。”顾之一说，“他开业就在这里，高小书就是性格冲动，但不是坏人。——我先陪你去吃饭好吗？”他的语气带着不确定。

静阮对上他的目光，转头继续走着说，“不用了，我回酒店去吃。”

顾之一说，“你平时喜欢吃什么菜，这周我没有给你打电话，是因为那些事情还没有安排好。”

静阮：“我明白的，我们并不着急。”

已经走到了车旁，顾之一迟疑着不开车门，“我心里很抱歉，那天要不是我带你来这里吃饭，就不会有这件事，我们不在这儿吃，江城的好地方多的是，换一家好不好？”

静阮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事，我习惯一个人吃饭，抱歉，今天也给你添了麻烦。”

顾之一站在车旁，一动不动看着她，他没有想到，他把话说的那么软了，她还不为所动。

他柔声又说，“你不知道我现在心里有多内疚，是我的疏忽，这件事才变成了这样，但你认识我，不是为了今天到这里来受气的。你说对不对？”远处的车灯闪烁，他看着静阮，诚挚地说，“我平时不管拍卖行里的事，那天遇上，也不是为了给你带来今天的不快。咱们这行就是交朋友，各种各样的朋友，今天这事，给我个机会。”

静阮盯着他看了一会，心里的不舒服已经慢慢散去，她说，“你想的倒是很通透。”

顾之一打开车门说，“今晚是正好遇上了，如果遇不上，明天我也要打电话给你，咱们正好谈谈你那瓷器的事情。”

静阮上了车说，“明天是周日。”

顾之一合上车门，自己拐到另一边上了车，系着安全带说，“是周日，大家才有空，聚到我那里。介绍些藏家给你认识。”

包间里

三个人都看着高小书。

高小书被看的不堪重负，“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对吧，你看看她，一点不给我面子，我来就自报家门是这里的老板，结果她起来就要走，明明一点家世背景也没，还那么拽，你们怎么没人说她没礼貌？”

他义愤填膺，“最主要，是她先讽刺我粗俗的。”

“你说的那句‘口气比脚气都大’，确实挺粗俗的。”张凯问旁边的郑开明，“对吧。”

宋毅点头，“你不就觉得人家长得不错，结果不拿你当一回事嘛。”

高小书，“……”

刘军说，“我觉得她生气还是小乐骂了人家。”

“我什么时候骂她了？”高小书差点一跳而起，等会顾之一一定还会找他算账，没有的黑锅可不背。“我是一进来，觉得她长得还不错，谁知道她眼睛长在头顶上，不识好歹，可我没骂她。”

结果三人都看着他，“怎么没有，你说的‘我他妈好心提醒你。’那句，不就是骂人。”

高小书顿觉委屈，“冤枉，那也叫骂人？”

大家同情地看着他，“……所以人家说你粗俗呀，别人觉得骂人的话，在你这里都不是骂人。”

张凯把水杯推到他面前，“你要不要先习惯一下，两周后这杯子怎么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