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约三年（1/2）

“王子牟！”这是他昏迷之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似乎是那白衣女子。隐约间，一双冰冷的手掰开他的嘴，有香气扑鼻的东西入得口中。

他很饿，狼吞虎咽……

待得再次醒来，王子牟仍在雪峰上，然而身旁却多了温暖的火堆。那白衣女子，坐在他的对面。

“你怎么会虚弱成这样？”白衣女子冷冷道。

王子牟道，“我伤势未愈……”

“胡说八道！”白衣女子喝道，“我检查过，你根本没有伤！”

“我……我……”王子牟说不出话来，唯有默然。

白衣女子站了起来，激动道，“我刚才又下去看了，那些蘑菇早就被吃完了！是你自己饿着肚子让我吃饱，才撑到现在对不对？”

王子牟默然，不敢看她的眼睛，撇过头去，道，“那些蘑菇根本不够两个人撑五天，一个人活下去总比都死了强。”

她不敢置信的盯着王子牟，眼中说不出的复杂。那是怎样一种感情啊！是感激，是愤怒，还是无助的凄然？

“谁要你救我！”白衣女子嚎啕大哭，泪水如决堤洪水蔓延心房，“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感激你！不会！我永远不会！我只会恨你，恨你一辈子！”

“什么女人，好心当路肝肺，主人我就说过这女人不值得付出！”脑海中，小银气愤难当。

心竟好痛，连呼吸亦觉窒息。

王子牟脸色一白，却强自装出一副冷冰冰口气，“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并非要你感激我，我只是实现自己的承诺。我说要用生命护你安全，我做到了。你要恨，还是感激，随你便。”

白衣女子惨然盯着王子牟，向后跌退几步，想要说什么，终于未曾开口。

二人默然，唯有火焰哔哔啵啵作响。虽相对而坐，却似乎相隔千山万水。

“为何要这么傻……”许久白衣女子低声抽泣，口中重复喃喃，皆是这几个字。

看着她那么伤心，王子牟的心，竟也没来由的一阵绞痛。

“为什么我的会心痛？我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她么？王子牟你真的能绝情断义么！”他反反复复问着自己，却不敢承认心中早已认定的答案。

便在此时，白衣女子忽的抬头来。娇容上，两道泪痕兀自清晰。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些许泪珠，令她如带雨梨花般清晰。

这一刻，他竟不能再狠心！他骗得了自己，却骗不了那颗火热的心。内中有一个强大的声音在狂吼，“抱紧她，保护她！”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王子牟窜了起来，紧紧抱住了她。伊人挣扎两下，可那灼热的胸膛融化了她。她无力，泪再也止不住，不知是幸福还是苦楚。

“你知道么？”白衣女子轻轻推开了王子牟，柔声道，“你知道么？我从前接近是你骗你……”

“我不在乎！”王子牟斩钉截铁道。

娇躯猛颤，沉默许久，白衣女子才继续道“在天宫中，任何人不可有儿女私情。没有师门的允许，女子是不可与任何男子结合的。”言及此，她脸色羞红，更是美艳，“如果被师门发现，双方都会被处以极刑。”

王子牟却是一惊，想不到世上竟有这般冷酷而不近人情的门规，“那么你……”

葱白般的细指堵住了他的嘴，白衣女子柔声道，“你听我说完好么？金萱儿深知天宫门规，是以故意毁我清白，就算她不杀我，师门也不会放过我。可是她却不知道，师门中还有一个规定，如果女子亲手杀了男子，便可网开一面。”

“糟了，主人，她不会杀了你吧。”小银骇然惊呼。

王子牟却无丝毫异动，因为从她的眼中，只有柔情，没有杀机。

果然只听白衣女子道，“一开始，我本想杀了你。可是当你愿意牺牲自己，救我出去；当你宁愿自己饿死，也要让我活下去……我突然发现，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原来心中早已种下你的影子，这一辈子也无法磨灭。”

听得她真情流露，王子牟再也忍不住，再次将她拥入怀中。两颗心终于破开坚冰，走到一起。

“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不想你死……”怀中伊人，泣不成声。

“放心，我们都不会死。相信我，我们会好好活着！”王子牟心中一痛，坚定道。

“他们会杀了你的。”她口中的他们，自然指的是师门。

王子牟只觉胸中涌起一股冲天豪气，这一刻，他只想拥有强大的实力，保护她！他正视着她，以无比坚定的口气道，“堇儿，你放心！我王子牟定会勤加修炼，获得强大力量，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

望着那双灼热的眼睛，白衣女子心中暖洋洋，喜极而泣，“还有三年，我这一代女弟子便会由师门安排婚事。如果你能在三年内修炼到五重天，或许……”她没有再说下去，似乎也明白，要王子牟在三年内从一重天修炼到五重天是强人所难。

然而王子牟心中却涌起强大的斗志，激昂道，“我就是拼了命，也定会在三年内修炼到五重天！”

不容置疑的神色，彻底震撼了白衣女子。她轻轻点头，檀口轻吐，“此生，君不来，我不老。”

王子牟心头一热，宁静而美好的气氛，蔓延在二人心房。

突然，一声清脆嘹亮的声音打破这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