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至第二十八章（1/2）

第二十六章族灵一战终难免

一片厮杀间，庄内的灯火突然多了起来，比月光还要亮堂了太多。

“逸觞猜的果然没错，调虎离山。”以轩笑道，“蓝槿明亲自登场，原来还有一位，还是个女人！”

她依旧那般冰冷的笑看向他，与他过起了招。以轩吃力：这个蓝紫鸢看来不简单，比溪溪还要胜过几分。还好逸觞高明让星瀚护着她们躲了起来，这庄子这么大谅他们一时间也难以找到。

凌霄出手，与她打了起来，几招下来凌霄居然占了上风，以轩都有些诧异。剑在凌霄手中冷冷划过，她单薄的衣袖渗出了点点红色，一道不深不浅刚好可以看到的伤痕，她眉头都未皱一下，继续那种傲慢的冰冷的笑。只见她从左侧衣带中放出了什么，两只散发着淡淡紫色光晕的灵蝶，它们轻落到了她的伤口上，然后旋舞上半空，又不知向何处飞走了。只是那几秒钟的时间，她抬眸，轻抬起起手中的剑，速速朝凌霄落去，刚才是她故意让自己占了下风，现在才有的是她真正的实力，比起蓝槿明，这个女人又能差几分呢？比起他们，这个女人又能弱几分呢？

炫舞的紫色蝴蝶翩翩而飞，落在了一个青色衣衫的女子指尖，她嗅到了她的血腥味，便立即跑了出去。“星瀚，照顾好冉冉她们。”

“溪溪…”

时态紧急，以轩凌霄合力对付起了这个难缠的蓝紫鸢。当以轩的剑即将触碰到她时，另一把再熟悉不过的剑与他交织着。

她第一次用这般执着的眼神对他道：“不要伤她。”

以轩看着她的眼神，微怔了：“如果被伤的那个人是我，你可还会？”还未说完，一个蓝灵使便从身后给了他一剑，他清晰地听到她的那句“小心”。

“溪溪还是关心我的嘛！”他忍痛笑道。

溪溪看着他，“我不信你没反应过来！”

“有你在了，眼中有你了，自然反应要慢了许多。”他笑着看着她，看着她的纠结，看着她的矛盾，看着她的皱眉。

他突然上前蒙住了她的眼睛：“傻瓜，为什么要出来呢？为什么要让自己纠结呢？不看就好了，不听就好了，不出手就好了，没人会逼你，没人会怨你的，真的，至少我是这样的。”

她的眼前是一张大手，带着他掌心的温度；她的耳畔是他轻声的低语，盖过了所有的刀剑厮杀。

蓝槿明随着灵蝶很轻易地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星瀚意识到了不对劲，让她们不要出来。

“星瀚少主，好久不见啊！”

“逸觞呢？”星瀚眉目微动。

“你都快自身难保了，还要去顾得他吗？再者，他死了，你不也刚刚好可以抱得美人归了！”他邪魅的眸子看向了某处。

他没有动手，只是朝里面喊道：“陌上星冉我的目的只是带你回我的蓝灵谷，你听见了？”

晴茉拉着星冉：“先别冲动，他们暂时还占不了上风，你出去会分散星瀚的注意力的。”

依依微皱着眉，小桔不知所措的样子问道：“哥他们不会有危险吧？”

“逸觞，这些人，你能应付得了吗？”落伊唏嘘。

“我担心云约庄里，那个蓝槿明和蓝紫鸢都是不好应付的。”

“蓝紫鸢？”

“一个不亚于蓝槿明的女人。”

“这么厉害，比咱的青兮女侠还牛！”

“你要见识一下？”

“这么彪悍的女人，我还是算了，那晴茉她们在云约庄里不会有危险吧！”

“你一个人行吗？”

“不行！”

蓝槿明出手，在星瀚对蓝灵使时，他挥动手中的剑，口中还故意数着：“三、二…”

星冉心中是害怕的是焦急的，但在她犹豫间，依依先推门跑了出去，那一刻星冉有些愣住了。当她看到依依那万分不顾的身姿，那淋漓的鲜血从她的身体里喷涌而出的时候，当她看到星瀚抱着她时的焦急状况，当她看到她对着他笑的那一刻，仅是在那一瞬间，她大脑中停止了一切思考，也忘记了自己该去思考些什么。那道伤口很深，深到映入她的眸中那么清晰那么害怕。

当蓝槿明看向她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怔怔地走了过去，是朝着他走过去的。

“冉冉！”星瀚叫着她，晴茉叫着她。

有人拉过了她的手，把她护在了身后，他和星瀚相视，“这里交给我，你带依依去疗伤。”

“不错，南宫少主，这么快就能出来，不会是毫发无伤的吧！”他看向逸觞，眸间清明几许。

“去里面待着。”逸觞轻声对星冉道。

紧接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喧闹嘈杂的意切才渐渐安静了下来，果然是一夜未眠。

晴茉问道：“依依，没事吧？”

“伤口虽深但并未伤及性命。”逸觞轻声道，“星瀚在陪着她！”随即又道，“大家也都没事吧？”

星冉看着他，似乎他自己的伤更严重吧！

星冉去看依依时，星瀚正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她，那如玉的平滑眉宇皱了起来，就像是平静海面掀起的惊涛骇浪。她并没想走近再去叨扰，转身欲走之际，星瀚叫住了她。

“冉冉！”

“嗯。”

她转身，他没有扭头。其实星冉觉得自己应该更有资格替星瀚挡过那一剑，或者只要她早一步出去，或许依依也不会受伤。只是那一刻，她是怯懦的。良久她才喃喃一句：“对不起！”

“为什么要你说呢？应该说的是我。”

“不，不是，是我，其实不该是依依的，应该是我。”

“冉冉，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受伤，无论是哪一个都不可以。”

“我欠她东西，欠了很多。”他眸中尽是她一人。“但这辈子还不了，那就下辈子吧！对不起。”

星冉看着他的背影，都觉得是那样落寞和忧伤，她不明白。

等到再陪溪溪来的时候，依依已经醒了，她微笑着面对所有人，那样温柔的笑。

依依的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那天晚上大家都在，落伊也被请了过来，调节一下气氛的。

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大很圆很亮，人也很齐，只是月也有的阴晴圆缺，圆后就该是缺了吧！

第二天一早，便有溪溪的留信，只有信未有人了。

“各位，原谅我未能亲口与你们说句再见，很高兴认识你们，我不喜欢离别的伤感。这些日子和大家在一起也挺开心的，我在心里已经把你们每一个人都当成了朋友，很难得的朋友。但是溪溪终究也还是蓝灵谷中人，我代蓝灵谷向各位致歉，对不起。我走了，跟他们回我的蓝灵谷了，有缘再见。”

溪溪就这样走了，然后也终有一天大家都会散吧，散也好，只要一个个平安尚可吧！日子也若往常一样，平静了些，蓝灵使的撤退让那些悬着的心也渐渐落了下来。

“落伊哥哥，你看我画得怎么样？我可是按照你的说法来的。”

“不错不错，你落伊哥哥我学习了三个月，你三天就学会了，有天赋就是不一样，你可以去找个人看着他画一张近处的，提议找那种不太会乱动的。”

“凌霄哥哥吗？”小桔的眸中放光。

“正合你的心意了吧！”落伊笑道，“走，我与你一同去看看你的晴茉姐姐。”

“嗯嗯！”

晴茉彼时正在练琴，落伊知道这个世界有些事也不仅仅是靠着天赋，他几次来找晴茉时，先听到的总是她的琴音，他并没有贸然前去打扰，静静地听着，这是一种尊重，他清楚这一点。然后再慢慢走近，她会敏锐地起身，颔首微微一笑。白皙的手指被衣袖半遮的，指尖已是泛着红晕。而此时凌霄总是在不远处，将头扭向一边，看着某一处的风景，不变的姿势，直到她停下方才换了个姿势，淡淡扫他们一眼，他有时会笑着开他几句玩笑，凌霄也不搭理。

“晴茉姐姐，听着你的琴音好舒服啊，你看凌霄哥哥听得多认真啊！”

“是啊，一动不动的。”待凌霄扫过他一眼过后，落伊继续笑道，“我还以为听着这么好听的声音睡着了呢！”

晴茉只轻笑，微笑着看了凌霄一眼。

“不过，凌霄，你这个样子特别适合做一件事，做小桔的模特，她正在学习画素描。”落伊推了小桔一把。

“嗯，凌霄哥哥，可以吗？”

“他不说话就是应了，快去吧！”

小桔笑着取出了画板和纸笔。

“晴茉就先借我一会儿了，天黑之前一定送你回来。”落伊牵着晴茉的手便在他的视线下越来越远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

“带你去放松放松啊。”他停下来轻轻捧起她的双手，“这么好看的手被琴弦伤了可是会有人心疼的，凌霄真的是个榆木疙瘩，也不会劝你歇息一下。”他轩昂的眉头轻皱着，眸子轻轻落到了她的指尖，嘴角带了丝不悦，表情就正如他所说的会心疼的。

她的耳畔清晰地回响着那句“可是会有人心疼的”，许久没有人这样跟她说话了，这么温暖的语气，这么心疼的口气，纵然是凌霄，他也不过是以惯常的冰冷语气。她收回自己的双手，对他笑道：“凌霄自然不似落伊这般心直口快了，他向来就会是一句‘我乏了’，示意我也该休息一下了。平时只要是他有空，晴茉都不会只是一个人练琴的。”

落伊孩子般不服气的撇撇嘴笑道：“他是你的少主，你自然要处处为他说话了，不过也要为自己着想啊！时间宝贵啊，走，带你暂时忘掉他。”

她笑着跟着他。他没有再那么张扬地牵着她，两人并肩而行。

“晴茉，你的乐声表面上很悠扬婉转，动听地撩拨着人的心弦，但是细细听来有一种不同于表面上的味道。你的每一个曲调都显得太过小心翼翼了，有一种似是在刻意压抑、迎合的忧伤和一种掩藏得很深的渴求。”

她一字一句听得认真，眸中淡淡一笑。

落伊继续道：“乐声中有每一个乐者的灵魂，晴茉的乐声中有着故事，不似表面的故事。你和我曾经遇到过的那些女孩很不一样。”

“比她们有故事？”晴茉半笑道。

“比较更想要去了解你。”

“哦？”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这间茶楼，他笑着请她坐到了阁楼上。

“我送你一件礼物。”

晴茉笑着看着他，接过那个淡淡的粉色信笺。

“这是什么？

“这可是我第一次专程为一个女生写歌，好坏晴茉这个第一人可都是要受的啊，不要嫌弃好吗？”他笑着看着她，略带了些故意的害羞。

“一定，不会。”风族一乐此生留下了这么多的传世之曲，却唯独只有一个人为她写过一首歌，一首不够精致却够精心，不够抒情却够深情，不够悠长却够悠扬，不够冗杂却够直白的歌。

他轻声道：“我曾送给你的那个笔记本里的是落伊喜欢的别人的东西，尽管是我的一笔一划，但是这里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因晴茉而起的属于落伊的一个真正的开始。其实海落伊是个拙劣的音乐人，他唱的都是别人的歌，那些是别人的风格，尽管他喜欢，但那也并不是他的。”他语气低沉一字一句地对着她道，仅仅看着她就好吧：

有没有一个如我一样的人，

如黑夜的灯盏，

照亮你的一丝微寒，

陪你相行谐谈，

留得心尖一抹安然。

有没有一个如我一般的人，

如雨下的纸伞，

遮蔽你的微润耳畔，

和你相谈甚欢，

抚平心中冷淡。

有没有一个如我一般的人，

如湖畔的石滩，

海浪翻滚一片凌乱，

消却万千痴缠，

落下尽为徒然。

有没有一个如我一般的人，

如清丽的眸眼，

尘世浮华期待万千，

让你灵运不断，

让你相见恨晚。

“送给你的！”

“写得很好，我很喜欢。”晴茉笑道。

“反正我的第一次已经给你了，你看着办吧！”他故作宠辱不惊的语气。

晴茉看着眼前这个若小孩子一样脾性口气的人，情不自禁地笑了，“我为你作曲！”

“晴茉…”

“怎么了？”

“这是写给你的。”他强调着，莫名地紧张起来了。

第二十七章依瀚心路多坎坷

她认真地听着那一字一句，“嗯，我很喜欢，谢谢，改日晴茉会回赠落伊一曲如何？”

“我在想问你，晴茉，你身边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如果有，我…”他海落伊还没这样怂过呢！

话还未说完，晴茉起身看到外面来了一个人，正朝着这里喊：“落伊，落伊，原来晴茉也在啊！”他上了阁楼更是闹腾，“你们又在讨论这些曲谱啊！咦，这是什么？让我看看！”

“住手，别动。”落伊一把抢过死死抱在怀里。

“什么啊？这么宝贝，落伊可不像这么小气的人吧！”以轩笑道。

“你来有什么事吗？”晴茉问道。

“天一就要来了，逸觞说可能大家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了，把你也叫上。”他对着落伊道，“看你面子多大，我和逸觞可是打小的兄弟，他对你都比对我好，真是的。”

“那是我魅力大，惹人疼惹人爱受人欢迎啊！你说对不对，晴茉！”他一脸嬉笑。

“你还，，，真是受不了你，晴茉，你说这人脸皮厚不厚啊！”以轩一脸无奈。

“逸觞让你来是请我的，请，懂不懂啊！”

“切，你爱去不去。”

晴茉轻笑地看着他们，独自走上前去，袖中是他送她的粉色信笺：这是他的第一次？第一次给一个人写歌？第一次准备……聪慧如她，岂能不明，难得糊涂罢了。

他有些失落地看着她从容的背影：怎么不让我说完？如果有，我就会很安心很安心地离开，甘心地离开，不做妄想了。若果没有，我可以成为那样一个人，只对你。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想要一个人，以前都是别人给我写情书，本大少爷第一次送人情书居然还要找这样一个深切的借口，还被这个家伙给搅和了。真是的，海落伊，你真是怂啊！我还从没见过你这么怂的海落伊呢！

“喂，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你整天挂在嘴边的女侠溪溪走了，看你也没什么感伤的，活得倒更悠闲自在了。”落伊哂笑。

“走就走呗，我就是嘴上说说而已，人家毕竟还是哥哥亲啦！我算什么，我在她眼里估计还不如你这位半路杀出来的洛音公子呢！”以轩微扬起眉，故作很轻松的样子。

落伊轻笑：“真是抬举我了，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还不好意思，兄弟，以后有何打算啊？”

“不告诉你！”

“你刚在和晴茉说什么呢？”以轩挑眉问道。

“没什么。”

“以轩，如果溪溪在走之前跟你好好道别了，你会不会想要挽留她呢？”

“不会。”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都说你喜欢她，还要我给你支招吗？”

“闲得无聊，逗逗你啊！”

“切。”

“我给你说，一个男的不要轻易对一个女的说我喜欢你，如果你说了，那就是要付一辈子的责任的。”落伊突然以深沉的语气道。

“关键是人家又不喜欢你，人家心里装的满满的另一个人，而这个人表面上看去和我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就不要自讨没趣算了。”

落伊的心有些凉了：落伊啊落伊，晴茉啊晴茉，凌霄啊凌霄，我啊我，你啊你，想要认真时，无从认真起了。算了吧，你是谁啊，我是海落伊啊海落伊。

星冉注意观察了这几天，依依和星瀚为什么还不如以前那般亲密了，他们见面也只是礼貌地淡淡一笑，有些在刻意地疏远对方的意思。星冉不解，星瀚反而是在依依面前对自己特别好，他不曾解答她的疑惑不解。每当她想问时，他总会用自己的办法去糊弄过去。

“各位，明日天一便会到来，我们这一趟也将告一段落，一代代皆是如此，聚散离分，逸觞先在此敬大家一杯，明日匆匆，祝愿归途顺利。”逸觞举杯道，众人也举杯。

“相逢是缘，很高兴重逢，不遗憾走开。”依依轻声道。

“我也说几句，各位，以轩很高兴认识各位这些朋友，希望我们以后也会是朋友。”以轩笑道，他又看了看身旁的小桔。

“嗯嗯，小桔也是，哥说以后会很少见面的，小桔是很舍不得的。”她轻轻嘟起小嘴。

“相聚天注定，相逢缘分有，相处心意悠，相知确难得，相离无奈何。”晴茉轻笑，举杯一饮。

轮到凌霄时，他只饮了一杯酒作罢，谁也没看，某种冷漠依旧。晴茉替他补充道：“相离无奈何，化于杯中酒。”

落伊也笑饮了一杯酒：“相离无奈何，化于杯中酒。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