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没有酒，剑和女人的世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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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不期而至，烈日与酷暑合鸣，能亲自送走在座各位是这个备受折磨的季节里唯一令人心神愉悦的事。与诸位学长学姐同窗的五年必将成为我人生当中挥之不去的污点，现在回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时常从噩梦中惊醒。如阴霾天空迎来放晴之日，积压乌云终有吹散之时，谢天谢地，你们这群混蛋终于从我的学校滚蛋了。”

“当然，处理历史遗留问题要不少功夫，看看你们六年来给这里留下了什么？模仿，抄袭，跟风，盲从，以缅怀和致敬为幌子，打着讨论和学习的名号，关起门来舔包着前人臭脚的裹脚布。你们非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之余鼓动后来人跟你们的风，走你们的死路。结果呢？千篇一律的情节走向，一尘不变的主角模板，写出来的作品最大的亮点在于书名。真替印刷厂的工人们感到惋惜，他们辛苦工作日夜赶工，到头来发现自己所做的努力居然是往厕纸上印卫生巾广告。”

“我不是针对个别人，是在座所有人写的关于马尿味饮料，三寸长废铜烂铁，和那个除了嗯嗯啊啊和喊救救救以外不会第三句台词女主的故事，通篇的废话！你们眼中经典，在我看来应该和上个世纪的报纸一起扔进垃圾站的粉碎机。接下来一年，我将为大家重新扭转风气，一个优秀的故事，真正强大的主角所生活的世界不需要酒，剑和女人。是时候向过去的陈词滥调说再见，万里的全新时代......”

讲台前的精彩发言戛然而止。

做为在校生代表的姚昊，说到动情处时紧握文稿的手突然一松，低垂下脑袋就像睡着了一样。

这人当着几千人的面打起瞌睡，底下却炸开了锅。

“古齐老师，这和之前通过的原稿不一样。”毕业生主管柳成英手点了点桌上那份「正确」的在校生发言稿。

“有感而发？咳咳......我是说简直一派胡言，回头我一定定好好训他。”古齐放在桌下的手朝姚昊方向竖起大拇指。

干得漂亮，小子！

这股歪风是时候好好整顿整顿。

“严惩是必须的，现在赶紧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把嘴巴从麦克风前挪开！”

“柳老师，打断学生发言不是身为教师该做的事情，还是等他把话说完吧。”古齐不咸不淡道。

“你......也是，他自己挖的坑该自己踩下去。”柳成英目光投向台下，人群中已有毕业生代表站出来，教教学弟如何正确做人。

“谁去把上面那个没教养的臭小子嘴巴缝上，满嘴喷粪，现在的后辈连话都不讲了吗？”

“我赞助缝皮针和麻绳。”

“太仁慈了，按照我小说里的情节，这时候该用烧红的烙铁印到他嘴上。”

毕业生怨气滔天，任谁也无法忍受被区区一个后辈当面数落。

“用不着喽。快看，有人上去了。”

“是姜晨！也对，他写的《腾云驾雾》里面主角标签正好是酒和剑。”高瘦学员一副静候好戏开场的表情。

“能代表在校生在这发言除了感谢你的父母，更应该感谢国家制定的完善法律，姚昊同学。”姜晨面色阴沉，步步逼近。

在姜晨看来，姚昊的发言完全是针对他个人。

《腾云驾雾》的主角君无羡在毕业终试中夺魁，做为创造者的姜晨理所应当成为万里学院23届毕业生头牌头名，一时间风光无限。

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更甚。

优秀的人总是无法避免趋之若鹜的效仿者以及跟随效仿者脚步一路尾行的记恨者。

君无羡标志性能力酒雾和剑术背地里没少被人拿出来做文章，像姚昊这般当着全校面批判的还是头一遭。

压下这股邪风，姜晨势在必行。

撞到枪口上的姚昊正好拿来杀鸡儆猴。

这里是哪？

大放厥词的当事人重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整齐有序的列队人群。

看样子是在集会？

等等，这个视角......该不会是等我发言吧？

意识到站在高位面对人群，突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说得再多，不如笔下见真章，我们是小说家并非雄辩家，就让争论以书中人物来一分高下。”

姜晨冰冷的声音响起。

正处在意识震荡中的当事人机械般转动脖子，带着迷糊和困惑的眼神投向身边面色不善的年轻人。

谋生的面孔，不善的眼神，奇怪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