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相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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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徒，这是他的名字，六月结束高考，七月度过18岁生日，九月他即将进入大学生活。

天空徒放下手中的笔，看了一眼时钟，已经晚上11点半了。八月正是盛夏之时，大概20平方米的出租屋里并没有打开空调，只有一台电风扇呼呼呼地转着，这并没什么奇怪的，即使有人认为鸡蛋多么美味，也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喜欢，一样会有人讨厌，所以也会有人不喜欢空调的冷风，而天空徒就是那一小部分的异类。

天空徒现在居住的地方距离九月即将入学的空木国立大学有三公里，空木市距离他故乡的布迦市大约250公里，空木市是个绿色的海滨城市。六月的高考结束了漫长的三年，天空徒的高中三年除了打工、身体锻炼之外就是学习，保持着最低的人际关系，平稳度过。考试结果在他预想之中，大学选择也有很多，因为不喜欢坐车，所以他选的大学没有离家太远，也不想太近，最终选了现在的学校。

打开冰箱，里面什么都没有。房间有独立卫生间、阳台，但没有厨房，对于天空徒来说完全没有关系。一个人生活，暑期工作和必要的学习用掉大部分时间，天空徒已经没有时间自己做饭了，即使有了厨房，他也不会选择去做，一个人吃实在没什么乐趣，所以冰箱一般就只放着面包、牛奶、饮料之类的，今晚他回来时却忘记买了。轻轻关上房门，天空徒决定去一趟便利店。便利店需要走200米，中间有一个公园，公园里有一些简单的活动设施，一个篮球场，几张乒乓球桌，两个羽毛球场，还有秋千之类的小孩娱乐设施，傍晚可以看到许多大人小孩乐在其中。

“谢谢惠顾，欢迎再次光临！”便利店的感应门已经上千上万次重复着这句话了吧。

天空徒提着买到的东西往回走。今晚天色很好，半月温柔地照亮树梢，星星稀稀疏疏地撒在天边，微风赶走了缠人的酷热。公园里篮球场的灯还亮着，阶梯型的观众席空无一人，天空徒径直走过去坐了下来，一个人独自欣赏这片宁静。天空徒对篮球场有着特殊的感情，可能是因为他自己也打篮球的缘故，兵乓球需要两个人才能玩，羽毛球需要两个人才能玩，但篮球一个人也能玩得很开心，说不定喜欢篮球是因为他习惯一个人。

“哧……”，打开碳酸饮料的瓶盖，气泡从瓶底涌了上来。虽然没有营养，但在夏日的夜晚就着凉风喝着冰冻的碳酸饮料，这算得上是一种享受了，至少对于天空徒来说是这样。

一切都显得和平宁静。

双手撑着台阶，天空徒抬头看着星空，自己是多么渺小这种想法就会油然而生，此时，天空徒并没有意识到危险在靠近。注视着星空三秒后，十米高的天空中突然产生了裂缝，而且裂缝慢慢变大，仅仅一秒的过程，天空徒的脑海中闪现出电影中各种超自然现象的场景。

“危险！快逃！！”脑中的想法驱使天空徒迅速抓起购物袋，转身逃跑并瞟了一眼那个裂缝，有一团黑影正从裂缝中钻出，他被发现了？

保持冷静的形象，不会过分高兴，也没有什么值得高兴，这是天空徒的生存方式，在面临危机时心态却会顷刻崩坏，甚至面露恐惧。跑了几步，紧张的情绪让身体的感官度上升到极限，天空徒知道那团黑影就在后面！

“会死吗，那是什么？外星生物？”恐惧伴随着强烈的好奇心，天空徒头部稍微往后转了一点点角度，眼神迅速搜寻黑影的位置。

“赫……”，因为惊恐，声音从喉咙蹦出，黑影完全遮挡了所有视线，距离天空徒的眼睛不足半米。当头部想迅速转回来时，黑影瞬间窜入他的口中进入身体。

“啊……咳……咳”，左手用力的握住喉咙，并作呕吐状，天空徒试图阻止黑影进入他的身体，他感觉就像一只苍蝇进入了自己的喉咙一样恶心，恶心到窒息，想吐却吐不出去。

握住喉咙的动作并没有阻止黑影侵入身体的进程，天空徒感觉胸口开始急剧发热，有奇怪的东西在生成，以那里为中心，开始急速蔓延！就像神经一样不断地扩展，遍及全身。血液感觉在沸腾，毛细血管快要被冲破，天空徒的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力量，双膝跪倒在地，他左手继续握住喉咙，右手紧紧扯住胸口的衣服。

“到底发生了什么？新型病毒？要死了？”天空徒的内心在不停地拷问自己

汗水从额头渗出，身体像被人用刀子在乱搅，痛觉模糊了视线。这个时间似乎没什么人，谁都不会过来帮助他，“出来买东西就是个错误，可恶！”

“赫……赫……赫……”，天空徒拼命喘着气，到底过了多久了，一分钟？两分钟？还是五分钟？只有惊恐在缠绕着他。他颤颤巍巍地把双手放到眼睛下方，确认了一遍、两遍，并没有长出爪牙，也没有长出鳞片，眼神再飘忽地转移到其它部位，手臂还在，腿也还在。他似乎没有死，热量就像燃烧完的火柴，慢慢开始褪去，大脑也稍微能运转起来了。

购物袋什么时候被天空徒丢下也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散落在地，饮料瓶滚出了两三米远。身体的热量还是比平时高得多，天空徒几乎是连滚带爬，手脚并用来到饮料旁，抓起饮料瓶，咕咚咕咚咕咚，连喝了两瓶冰冻的矿物质水。虽然大脑一片混乱，身体失去了感觉，但刚才的移动让天空徒知道他还是能站起来，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天空徒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把散落的东西装进购物袋，把空瓶子扔进可回收垃圾箱，仓惶地跑回公寓。

短短一百多米，天空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回去的，只是开门时他的手还是忍不住在颤抖。关上门，把购物袋放地上，他迅速走进浴室。呆呆地伫立在镜子前，看起来没有问题！脱掉衣服，打开洒，让体温降下来，也让大脑冷静下来。

“叽叽……叽叽……”，天空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被鸟叫声吵醒了，看了一眼时钟，才5点30分，不过外面已经很亮了，夏天的早晨就是这样开始的特别早。风扇对着他呼呼地吹，他用力撑起身体，想起来自己昨晚淋了半小时的冷水，然后瘫坐在床边，把风扇对着自己开到最高档次，他让大脑强行高速运转，寻找唯一合理的答案，后来太累了就这样睡倒在地上了。

人类的适应能力很强，经过一晚的时间，天空徒已经冷静下来了。洗漱完毕后他边吃着面包边考虑着是不是按平常的计划行事。他来到这边快一个月的时间，除了星期日休息，平时都是白天坐20分钟公交到工地工作，体力劳动虽然辛苦，但工资比较高，晚上再到连锁餐厅RFC兼职4个小时。昨晚被黑影入侵了身体，不知道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影响，他觉得可能到医院去检查一下比较好。天空徒随意做了一些动作，感觉身体没有大碍，加上明天就是星期天的休息日，他犹豫片刻，决定还是明天再去检查。

工地的工作从早上7点开始，到下午4点结束，中间休息一个小时。天空徒从十岁开始就坚持锻炼身体，工地上的粗重活他还好能承受得住，但工作结束时还是会感到疲惫异常，而且整个人变得灰头灰脸，这不是一个体面的工作，但正是无数的建筑工人的汗水才造就了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现代化大都市，他并不认为这是一份值得羞愧的工作。工地上的工作繁忙，工人分工合作，紧密配合，完成一道又一道工序，高楼一点一点地堆砌起来，正是工地这种繁忙的景象，可以减少与人之间复杂的沟通相处，天空徒他唯一喜欢的就是这一点。

结束了工地的工作，天空徒坐着公交回去，一般这个时间坐车的人开始增多，他从来不会坐到座位上。一旦精神分散后，天空徒就会想起昨晚的事，总会觉得那是在梦中发生的一样不真实，但今天工地的工作结束后身体没有像往常一样的疲惫，这提醒着他，他的身体可能发生了一些变化，明天必须对身体做个检查。

其实从刚才起天空徒的耳中就断断续续的听到很多杂音。

“哇！那家伙长得真难看，还化了浓妆。”

“今天好累，好想早点回去休息。”

“又被上司骚扰了，辞掉工作算了。”

…………

全是带有负面情绪的声音。天空徒用余光扫了一下车上的乘客，有的在睡觉，有的在看手机，并没有什么人在交流。这是那些人的内心的声音？不，怎么可能，天空徒自嘲地动了下嘴角。不过他想起了刚刚在工地上发生的一件事，现在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快下班时，工地上的工人都开始完成收尾工作，收拾工具，天空徒也不例外，倒不如说他干的就是这些杂活。“啪叽”，一个声音传到天空徒的耳中，他脑中甚至出现了脚手架螺丝断裂的具体画面。天空徒抬头一看，还有一个工人站在脚手架下面，他距离那边有50多米远，来不及了吗？但本能驱使天空徒站起来冲了过去，要是脚手架倒了那个人就有危险了。

“快离开那里！”天空徒冲着脚手架下的人大喊，但其他人都疑惑地望向了他，没有做一点反应，没人意识到危险。

“嘣！”

“危险！”，天空徒一个搂腰拦截式的动作直接将脚手架下的人带开了，回头一看，脚手架只是螺丝断裂处歪了一些，冷静想想也是，毕竟连接的螺丝不止一颗，但那一刻他想到的都是脚手架整个倒塌的情形。

“没事吧？不好意思，大惊小怪了。”天空徒略显尴尬地拉起倒地的工友。

“呃……嗯，谢谢。”那名工友也有些不知所措，他看起来和天空徒差不多年纪，却早早出来赚钱减轻家里负担。

“怎么回事？螺丝断了？”

“果然还是得换新的螺丝了吧，不然会有安全隐患的。”

…………

工人们议论纷纷，工地的负责人也跑过来处理这件事。

现在冷静回想天空徒就会发现有太多不合常理的事，当时他距离脚手架大概50米，从他听到螺丝断裂的声音到完全断裂只有两秒左右，也就是说他两秒就移动了50米，还单手拦腰抱起一个60kg的成年人移动了3米，天空徒的力气并没有那么大，但当时他却并没有觉得重。2秒50米，就是90km/h，动物界中比这个速度快的有很多，陆上短跑冠军猎豹的速度能达到120km/h，而鸟类的飞行冠军军舰鸟则是恐怖的418km/h。但人类100米短跑记录是尤塞恩·博尔特保持的9秒58，换算成时速也不过37.58km/h，但这已经是天空徒远远达不到的速度，更别说90km/h这样离谱的速度了。当时大家被脚手架的事吸引了注意力，所以谁也没有留意到天空徒不合常理的行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加上现在能听见奇怪的声音，怪异的事一件接一件。

“呦，小姑娘，陪哥俩……玩……玩呗。”“好……可……爱。”

“快放手！”天空徒耳中又传来一些声音，并不是车内的人发出的声音，是附近发生的事？可能是女生遇上醉酒的流氓之类的吧，但这周围都是商业街，应该很快有人发现并阻止。

“一起做……快乐……的事吧，哈哈……哈。”“一定会让你爽翻的，放心吧，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再不放手我就要喊了，我的管家马上就会过来的！”

“xxxx站到了，xxxx站到了”，犹豫片刻，天空徒还是提前下车了。虽然能听到声音，但并不知道具体地址，不能报警处理，他又不想卷入麻烦之中。

“哎呦，好痛！小姑娘，没……没人教过你不能踢……踢别人的要害……吗。不过好……好爽，再……再踢一次，嘻……嘻嘻。”

“快离开我，变态！救命……唔唔唔……唔唔唔……”

“大……大哥，我忍不住了，快……快拖进巷子里。”

事情可能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天空徒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去，离得越近，就越清楚具体的地址，还有几十米距离了，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先报警比较合适，但没有时间了，他也不清楚这里的地址。跑进巷子再向左拐角，就看到了那三人。这是一个T型巷子，天空徒是从竖向巷子的方向进去，现在正处于两条巷子的交叉位置，而两个流氓位于左边的位置。

“喂！住手！”天空徒气喘吁吁地喊道，“我已经报警了！”接着天空徒拿出手机试着吓唬他们，真希望他们能乖乖地逃跑，别给自己带来麻烦。天空徒瞥了一眼两旁的建筑，都是一些宾馆旅店，这些小巷晚上才是营业高峰，白天很少有人经过，就算有人可能也会怕惹上麻烦快速离开。再观察了一下三人，两个流氓身高和天空徒差不多，比他壮，明显带着醉意。女孩穿着卡其色半身裙，粉色露肩上衣，波浪卷的长发……继续往上看，天空徒突然感觉血液冲上了脑袋，充满愤怒，因为女孩被捂着嘴，留着眼泪。这些家伙，不可原谅，但二对一，并不能轻举妄动。

“哈，臭小子你谁啊！是想找抽吗？快滚！”不知是不是受到惊吓，两个流氓清醒了很多，流氓A开始破口大骂。

“放了那个女孩怎样，我不想把事情闹大，等一下警察来了就不能回头了”，害怕流氓会伤害到女孩，忍耐着揍他们一顿的冲动，天空徒尝试说服他们。

“哈哈哈，大哥，这家伙用警察吓唬人呢。”捂着女孩的流氓B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