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没有如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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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歧不知道自己所做究竟是对是错，他只觉自己不该如此嗜杀。

但不杀这些人，怎能算是为小胖报仇？

不杀这些人，怎能解心头之恨？

他忽想：“如若我没有撞见唐七虹洗澡，广文诸也不会骑马拖拽我，我也不会对他心生杀意。”

“如果那夜，我没有收留他们三人，他们或会在河阳城中寻找一份安稳的工作，一辈子平平安安的生活。”

“如果……”

有太多的如果，可事情终究是发生了。

骆歧将染血的长刀横在身前，闻着引人作呕的血腥味，呢喃自语：“我撞见唐七虹洗澡，本是无意之失。她本人都不做计较，那贱婢香儿还喊打喊杀，那贼人广文诸还策马拖拽，想置我于死地。如此样人，今日不杀，来日定会祸乱天下。”

“杀之不枉！”

“广家乃河阳第二大户，教育自家子弟不当，也该杀。”

美酒已然喝尽，骆歧直身而起，寻了正堂走去，再拿一坛美酒。

提坛一饮而尽，道：“西风与大眼仍有危险，广家众人既已都死，那么追杀西风与大眼的，当是唐家之人。”

广家上下，不超过六十口人，骆歧早就知道。

留府五十三人，小胖杀三人，再加上已死的广文诸，一共五十七人，差不许多。

广家再无威胁，便只有唐家了。

骆歧与唐家无甚交集，也无甚仇怨。

若说仇怨，也只是那贱婢香儿一人。

若将唐家尽数灭杀，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骆歧不愿再杀，当下将那紧握在广文寡手中的一品玄兵拿了起来，大踏步向唐家的方向走去。

走出广府，招呼一声，群兽立时冲入，将那许多尸体分吃。

骆歧头也不回，向着唐家越走越远。身后众毒物如风跟随，穿街过巷，浩浩荡荡。

他与唐家无甚仇怨不假，但不代表唐家便都是好人。只要稍有异样，众毒物立时涌上，让唐家再步入广家的后尘。

夜幕沉重，四邻都听到了广府之中传来的哭喊惨叫之声，但没人敢去一看。

广家乃江湖武家，他们都不敌的仇人，自己又哪里能敌？

狼吼阵阵，犬吠急急。骆歧带着森然的寒意，来到了位于城西的唐家。

贱婢香儿只是唐家的一个小丫鬟，虽与唐家七小姐唐七虹的主仆关系不坏，却也不至于引得唐家来给她吊丧祭奠。

丧事草草办理，唐家已恢复如常。

骆歧吩咐众毒物先入唐府，隐身四处，等候调遣，继而扣门三番。

守门老奴躬着身子将大门打开，看了一眼骆歧，见很是陌生。正自疑惑间，忽见他右手之中紧握着一柄五尺长刀，上有污血刺眼夺目。

老奴身躯一颤，满面惊恐之色，问道：“小……少侠，您……您是……”

骆歧冷声问道：“唐家家主可在？”

老奴道：“在在在，老爷正与几位小姐姑爷在正堂之中饮宴。”

骆歧道：“带路。”

老奴哪敢推脱，忙转过身子，小跑着向府中奔去。

唐府很大，骆歧在那年迈老奴的带领下，穿园，过回廊，踏小桥，终于来到了唐府正堂之中。

灯火通明，觥筹交错，八男九女，济济一桌。

有小鬟在旁斟酒伺候，有持兵武士在堂外守卫，酒香伴着菜香飘散而来，引人欲醉。

不需老奴通禀，骆歧已快步走到了正堂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