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危险（2/2）

“我也不能。”唐清沨的声音依然冷静，他从储物戒里拿出了两把匕首，有一把还是曲千蝶之前塞给花无兮的，“这里应该就是姜霖所说的封印中心，花无兮曾经生活了九百年的地方。”

“不可能！”花无兮惊愕出声，“我今年才十七岁，五岁被阿爷捡到，和他在一起生活了十五年！”

“就不可能是时空交叠吗？”曲千蝶忍不住说，无尚历和帝历，或许只是两个重叠空间呢？

“无尚历在前，帝历在后。”唐清沨语气平静的说。

“……为什么你这么笃定？”曲千蝶狐疑的看着他。

唐清沨揉了揉眉心，曲千蝶这才发现，不能使用源力后他眉心处的金点暂时也收了回去，可是那条特殊的黑色竖线却若隐若现。

“一些零碎的记忆……”唐清沨眉头紧皱，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忽然，他身形一踉跄，直直往前栽去。

曲千蝶被他吓一跳，忙将他扶住。

正欲说什么，却听到了脚步声，猛地一抬头，却见十米开外，竟然站着四个人，其中两个身穿黑色斗篷，连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只能看到一个下巴，一个人是唐栖，还有一个曲千蝶没见过的男人，身材矮小，鹰钩鼻，两只眼睛一黑一白，都没有瞳仁，可怖至极。

“原来躲到这里来了。”鹰钩鼻一开口，曲千蝶就认出了他来，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她和花无兮去旧美术楼时躲在楼旁听到的那位冷大人的声音。

曲千蝶冷汗都出来了，手脚冰凉的看着四个人，她脑子飞速运转，如果她想糊弄是否能糊弄过去。

“两只小老鼠。”冷大人望着他们二人的方向，脸上尽是嘲弄之色。

“唐却邪，曲千蝶，我倒是小瞧了你们。”唐栖也看向他们，不过他的语气如同他的表情一样，冷冷淡淡，并没有太多情绪夹杂。

曲千蝶没说话，只是紧紧的握着唐清沨的手，她不知道唐清沨现在是怎么样，但她很清楚，自己一个人，绝不是这四个人的对手，如果能有唐清沨的帮助，或许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可唐清沨却好像陷入了昏迷中，连气息都变得十分微弱，不仅是他，唐却邪、花无兮和郁子濯也都没了声音，这让她越发焦虑，也越发不安。

“无兮，从唐却邪的身体里出来，阿爷带你回去。”唐栖望着唐清沨，语气温吞，带着诱惑。

“花无兮”并未回答他。

冷大人嗤笑一声，“花无兮，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又看向唐栖，“唐栖，封印撑不了多久，你不要妇人之仁。”

唐栖声音冷淡道：“不是我妇人之仁，而是唐却邪体质特殊，若是强行将他杀死夺魂魄怕是不易。”

“哦？”冷大人明显不信。

唐栖耐心的解释：“八年前唐却邪被人偷袭，打散了七魄，天魂受伤，心智弱于常人，所以花无兮会选择他的身体作为居所。连日来花无兮用他的身体回收鬼气，滋养自身，怕是此时已经完全占据唐却邪的身体，并且极有可能已经吞并了唐却邪的三魂。”

此话一出，冷大人面露犹疑。

唐栖又继续说：“他会将所有鬼气回收，显然是已经察觉我所为，也怪我，当初把他教的太善良，心中只有正义。”

“你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冷大人不耐烦道。

唐栖耸耸肩，说：“他若真融合吞并了唐却邪的三魂，冷大人和两位恐怕都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冷大人脸一黑：“我去请领主。”

唐栖摇头：“领主也奈他不何，九百年前我将他带回时领主就已与我说过，花无兮生来非常人，他的魂魄自带鬼气，九百年来一直供养奉云学宫的封印，如今逃出去又回收了大量鬼气，怕是只有请王城王宫的两位，方可一敌。”

“唐校长未免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黑斗篷之一道。

唐栖道：“左先生若是不信，尽可一试。”

被唤作左先生的黑斗篷没了声音。

“我们奉云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要惊动王宫的两位，岂不会被全天下耻笑？领主的脸往哪搁，城主的脸往哪搁？”冷大人几乎是从牙齿缝里基础这句话。

唐栖视线落到了曲千蝶身上，唇角挑起了一抹恶意的笑：“无妨，我已经想到了让他就范的法子。”

“哦？”冷大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曲千蝶。

曲千蝶心里一咯噔，冷声道：“唐栖，你们草菅人命、为虎作伥，就不怕有一日遭到报应吗？”

“你竟然认识我？”唐栖看向她的眼神更冷。

“他说的。”曲千蝶下巴示意了下冷大人。

唐栖也只是随便一问，“你是灭帝联盟的人？灭帝联盟现在是无人可用了吗，居然派你一个孩子来学宫，他们是不是觉得，孩子就没危险了呢？”

曲千蝶手里握着匕首，“这里不能用源力，我不能，你也不能。”她在赌，赌他们的起点是一样的。

“谁告诉你不能用源力的？”冷大人嗤嗤的笑了两声，话音落下，他的身前便出现了两个虚浮的鬼影。

“术士、武者、灵师进到结界中的确无法使用源力，不过，鬼使例外。”唐栖慢吞吞的说，像是故意将真相放到最后，让她体验一次绝望。“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杀你，我留着你还有用。”

冷大人看向唐栖，并不满意唐栖替他做决定。

唐栖道：“曲千蝶和唐却邪是夫妻，花无兮和她相处多日应该已经得知他们的关系，必见不得她死，我要用她来让花无兮听话。”

“哦？竟然还有这一层关系？”冷大人似乎饶有兴致。

曲千蝶的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四个人只当她是害怕却强撑着，唐栖道：“曲千蝶，你若是不想受伤就乖乖听话。”

曲千蝶没做声，只冷冷的瞪着他。

“你们一定会遭报应。”她说。

冷大人阴阳怪气笑了一声：“唐栖，你只是的用她来威胁花无兮，既然如此，我只要给她留一口气，是笨是傻应该也无妨吧？”

“冷大人是想夺了她的天魂？”唐栖问。

“天魂、地魂，六魂，给她留下一魂一魄，足以。”冷大人阴测测的笑着，“老右，你去把她的两魂六魄抽—出来，抽—出来了赏你。”

被成为老右的是另一个斗篷人，她操着苍老喑哑的声音道：“多谢大人赏赐。”说完，巫婆笑着迈开脚步朝曲千蝶走去。

曲千蝶眼底划过一抹暗光，化雨笛在手，笛声清脆，几个简单的单音起，小青小白已经一口咬向老右。

“啊——”老右猝不及防受到攻击，尖叫一声。

冷大人和唐栖皆面色微变，冷大人眼中闪过杀意，当下就要指使两个鬼影攻击，但下一瞬，他腰间一阵巨痛，回首一看，左先生手执匕首，扎进了他的腰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