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猛虎出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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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子砚将萧虎丢在架下,说道:“萧虎,你杀我爹娘,又伤我姐姐,今天给你算个总账。”萧虎惊恐道:“那都是主上吩咐,我等也是身不由己。再者,当年围攻史天章的是杨残杨堂主,我并未在场,那天伤你姐姐的也是杨残,跟我无关呀。”史子砚拔出佩剑,说道:“如此说来你并不是首恶逆渠。我问你几件事,你须得老实回答。”萧虎翻身跪下,说道:“不敢不答。”史子砚道:“我爹娘是怎么死的?”萧虎道:“史天章是自刎死的,你娘是被一个独臂老人用铁杵戳中胸膛,重伤而亡的。当日我们并没伤人之意。”史子砚道:“二十年前,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爹娘的行踪?”萧虎道:“就是那个独臂老人告诉主上的。”史子砚忽的想到以前教过自己武功的怪老头,心疑道:“是他。”史子砚逼上跟前,喝问道:“那个老人是谁?”萧虎窘迫道:“我也不知道呀。”史子砚忍住怒气,起身问道:“那天在飞观,围攻我的除了你和杨残,另一个戴面具的是谁?”萧虎道:“那个是主上的义子,叶凌。”史子砚道:“那就就是少主了。你们还做过什么事,说出来,我就不杀你。”瑶瑶上前抓住史子砚,叫了一声:“子砚哥哥。”萧虎想了一时,低头说不出来。史子砚推开瑶瑶,问道:“云南玉凤门灭门惨案是不是你们做的。”萧虎摇头道:“那也是主上吩咐的。”史子砚长剑递出,追问道:“何人带领,何人参与?”萧虎道:“少主带领杨残并追风堂的弟兄去的。”史子砚道:“你有没有参与?”萧虎垂下头,默然不应。瑶瑶拔出白玉剑,一剑递出,喝问道:“说,你杀了谁?”萧虎紧抓着白玉剑,惊问道:“你是谁?”瑶瑶忍住泪水,咬牙道:“玉凤门孤女王瑶。”瑶瑶拔回白玉剑,说道:“今天就拿你祭奠我全家英灵。”史子砚道:“你罪孽深重,死有余辜。”陶欣转出来道:“一剑杀了他,太过便宜了,又没什么心思折磨他。我这有一个好东西,专门处置这种无恶不作的坏人。”史子砚道:“什么东西?”陶欣道:“奈何水,取自奈何桥下的水。虽说喝下去都是必死无疑,但最是惩恶扬善。若真是坏人吃了,当真是痛苦至极。”史子砚道:“那就拿出来试上一试。”陶欣拿出一个小黑瓶,丢给史子砚。史子砚开了瓶子,尽数灌给萧虎。
萧虎刚喝下去,就全身发抖,缩涩一旁,当真是惊恐极了,一时张牙舞爪起来,像有人来拿他一般,一会儿死死的扼住脖子,似有人掐着一般,说不尽的哀嚎痛哭,看不完的百般挣扎,到最后颜面尽毁,体无完肤,瞠目结舌,胆碎而死。
萧虎一生也行了不少杀人放火事,也定下了不少阴谋丧家计。今天服下了这奈何水,真真是千般诡计,万般恶念,尽数用在了自己身上。这奈何水一下肚,双眼睛就黑漆漆的一片,但见一片光亮中,晃荡出两个判官幽魂,咿咿呀呀的恐怖极了,和那庙中墙上画的一模一样,牙牌手中拿,铁索垂在腰,晃荡过来,一把锁住自己,就挂在那枯枣树下,赤条条的浑身打颤。那厢忽的打马过来一人,蓬头垢面,浑身污血,识不得面貌,但那把冷森森的宝刀却是眼熟的,不是杨残的却是谁的。杨残打马过来,口中呼和,狠狠的割了几刀,以报那日见死不救,设计陷害之仇。萧虎只见血肉掉下,痛的身子直颤。杨残还未砍完,那边就冲来一赶丧尸,扛旗拿刀,来报杀身之仇。这一个个哪里识的全,却真真实实的丧命在自己手中。千把刀,万般剑一起砍下,只割的血肉模糊,痛哭极了。眼见手脚砍落,却仍觉得手脚在身一般的疼痛,可恐可怖。这一干人没砍完,那边就来一群红衣破烂鬼,个个长发披头,手拿红绳,这些个都是被自己祸害的无辜妇人。自己虽不像杨残那般把刀疤刻在脸上,却是刻在了心上,这一生当真是祸害了不少红颜,眼见她们过来就怕的要紧。那杆子破烂鬼将红绳套在自己脖中狠命的勒个没完。血淋淋的破碎身子喘不过气,头都要涨开了,眼前一片血色,嘭的一声身子落地,却仍觉得自己晃荡荡的挂着。这边寻仇的刚走,那边就来一群牛马狗羊,明晃晃的尖角,白森森的犬牙,轰隆隆的跑了来回,骨肉都模糊了。嘎嘎嘎,叽叽叽,又来一群鸡鸭,铁羽飞锋,尖嘴挂血,连这一群扁毛畜生也来寻仇,真是气煞个人了。身消骨肉离,毛发尽归西,却仍有两个判官拉着进了幽冥界,听说那十八层地狱还在等着呢。
史子砚等人是没什么心思来看着他痛苦,丢进了一口枯井,就匆匆走了。史子砚见小言沉闷闷的走在后面,就扶着她,问道:“小言你怎么了?”小言揉揉眼睛,说道:“有些不大舒服,可能是累了吧。”史子砚心忧道:“可别是病了,可得找了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小言道:“也不妨事。”小言看看手中的灯笼,笑道:“这时在打着这个灯笼就有麻烦了。”说着,丢开手。陶欣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秀娘的?”史子砚道:“我们劫了她的轿子,让她带我们进了天麟帮总寨。”陶欣道:“她还活着?”史子砚点点头。陶欣问道:“为什么不杀了她?留着她迟早是个祸害?”史子砚抬头看看月亮,说道:“再过三个时辰天就亮了,她也许正在金龙啸身边。”陶欣惊道:“那不是更危险。须得杀了才好。”小言道:“那你去呀,谁也没拦着。”史子砚忙道:“小言,金龙啸武功那么高,你又不是不知道,怎能这样说话?”陶欣气上心来,说道:“哼,见色忘义。”史子砚也不理她,说道:“我们现在去城楼,等明天交战的时候好混出去。”陶欣道:“不见得是个好办法?”史子砚问道:“堂嫂有什么好主意?”陶欣道:“明早由我爷爷打头阵,他操练的将士离这不远。”瑶瑶道:“那我们怎么混进去?”陶欣道:“那些人中有我的旧部,他们有愧于我,这点忙还是会帮的。”史子砚喜道:“那就更方便了。”陶欣带着他们前去军营。
几人到了军营前,陶欣远远的看了门前的守卫,喜道:“正是自己人。”陶欣走上前,却被一群将士拦着。陶欣笑道:“钟护卫,连我也不识得了吗?”钟护卫认出是陶欣,连忙下拜道:“属下不知是小姐,千万恕罪。”陶欣道:“有一事请你帮忙。”钟护卫道:“小姐尽管吩咐。”陶欣附在他耳边说道:“我们四个人要混在你的军队中,等明天交战的时候混出城去,这个忙你可一定要帮。”钟护卫道:“这个好办。请小姐跟我来。”钟护卫让人开了门,领着陶欣和史子砚等人进了军营,拿了四件军服给陶欣,说道:“这几件衣服和装备请小姐带着。”陶欣道:“可不可以单独给我们找一个营房。”钟护卫道:“这个不好办,那边都是自家兄弟,待我吩咐他们几句就行了。今天是我当值,明天不上战场,小姐就跟着他们,一切都便宜极了。”陶欣只好答应。钟护卫带着他们到了一处营房,叫醒他们,低声吩咐了几句,他们就马上腾出了一大片地方,各自躺好,不敢出声。钟护卫带走了四个人,让史子砚等人明天顶替他们。史子砚、陶欣、小言、瑶瑶穿上军服,也躺了下来。史子砚躺在里面,小言挨着他躺下。陶欣和瑶瑶躺在一处,挨着小言。小言躺着难受,偏生要勾着史子砚的小手指。史子砚也不敢稍动,只得随她,甜甜的躺着。四人敛衣噤声的躺着,谁也睡不着,只迷迷糊糊的等着军号响起。
天还没亮,军号就呜呜呜的长鸣起来。营房里内立时沸腾起来,众将踢起被子,跳下床,绑好战靴,束好腰封,结扎好铠甲,挂上腰刀短剑,执了长枪,到营房外列队。史子砚瑶瑶陶欣小言也穿上铠甲,执了兵器到营房站好。史子砚等人还怕被人认出相貌,在脸上抹了两把土,这下别说是相貌了,就是男女也分不出来了。史子砚等人随着队列到军营前列队站好,等着主上出来,带队出城。众将士远远的就见一匹烈焰千里马负着一个将军前来,手中的一把血色长刀闪着嗜血的光芒,瞬时激起心中万丈的豪情,“杀,杀,杀”的吼声喊破夜空。
天光乍现的时候,宿柳公陪着金龙啸到了三军阵前。主将的黄金铠甲映着天光,闪闪放光,连天边灿烂的朝霞都暗淡下去。金龙啸跨着烈焰红鬃马巡视一圈,抬起雄壮的手臂,止住喝声,纵声道:“我勇猛的将士们,敌军就在城外,让我看看你们手中的利爪和杀气。”三千精兵举动手中的大刀长戟,呼喝道:“杀杀杀。”雄壮的军号直上云霄,盘旋九天,久久不散。金龙啸调转马头,夺下令旗,纵马出寨,叫道:“撕碎他们。”身后三千将士立时开拔,似一群出闸的猛虎,追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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