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传道者的絮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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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们来来去去，机器人上菜极快，流水席开了一桌又一桌。高昂看似粗豪，讲话水平倒是一流，不管是骑士还是新兵，一个个慷慨激昂，看来都把这当做是最后一顿了。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小辛之猛可见一斑哦。招的兵也差不多都是亡命之徒，教廷就差远了，这些年一代不如一代。”老头似乎喝的有些高，絮叨个不停。

白鹿十分好奇，出了山他就一直在疯狂搜集信息，知道的越多，越能清楚下一步的路。

“那您给说说，怎么回事这是？”白鹿给老头子又满上一杯。

“那就说来话长咯！教廷很少有新鲜血液，我是说高层，除了偶尔有特例，基本都是那些老家伙的后人。我给你数数，最出名的就是天启城四大家顾陆朱张，号称是......”

“号称是红衣主教必从中选，圣骑士大伙轮流出人当，多少诸侯，不过是他们的狗。更有传说，他们家的家奴之类的人，得了教廷支持，就能自己打下一块地盘做土皇帝，有教廷的册封撑腰，皇帝的税款，谁理他？”白鹿打断了老头子。

这就让他有些生气：“小鹿啊，你怎么和我这傻徒弟一样没眼色了？怎么能打断长辈的话呢？很不礼貌知不知道？”

“可您说的这些，在座的都知道，这都是老黄历了。我还知道，宗座已经没有实权很久了，四大家为首的无数大小家族不过拿宗座当个幌子，所谓教皇，就是个吉祥物。”

“你这个娃娃，来来，你来讲。你说说各地的教廷又是怎么回事？”传道者嘿嘿一笑。

“我不知道，但是我猜，肯定不会是完全听从天启城的话，估计不可能指挥得有多如意。就拿铁马冰河来讲，这里算是教廷在北方最前沿的教区了。”白鹿回想着他和李三顾所见所闻，“可是此地圣骑士的权威都根本树不起来，那么其他边远地区估计也差不多。”

“不错，是这样。要知道七块大陆合并为一，如此广袤的大地，肯定力有不逮。”老头子吸溜一口酒，“对教廷来说，他们并不在意谁实际统治，只要信奉诸神，愿意交钱交资源就好。废土他们就更加懒得过问了，废土流民对于他们来讲不过是流贼或者奴隶罢了。”

“要是能有机会成圣做神，那是再好不过的。但大部分没机会，于是就只好关注于世俗，但他们只关心土地金钱和资源。历次战争中，谁能搞定各大家族，谁就搞定了教廷。搞定了教廷，基本就能赢。只要皇帝还听话，那么就没必要换。反正皇帝也不过控制自己的地盘。”

白鹿又一次打断了老头子：“那如今的这位皇帝以前一定有教廷支持了。”

“挺聪明啊，没教廷支持，没有天谴武

器。”老头指了指天板，“没有那些家伙的帮助，他拿头打前面这个小娃娃？打又打不过，这位太平皇帝又只是个义子，怎么当皇帝？”

“照您说来，前面的那位是教廷觉得有必要推翻的了？诸神都出手了？”白鹿莫名地心跳加速，一种莫名的情绪在身体里翻涌。

“是的，前朝皇帝说，诸神的归诸神，尘世的归尘世，他还说他要结束割据，拯救废土。”老头似乎有些惋惜，又有些不以为然。

白鹿觉得这位简直太厉害了，但是心里也知道他不大可能成功。

“其实呢，他要是慢慢来，说不定有可能的。”老头陷入了回忆，“他拥有力量，人类第一次除教廷之外能够拥有轨道战舰，能够从轨道上投送骑士团。而且，他自己的实力，几乎可以称作是半神，他的将军们，也都几乎有这个实力。”

“那他怎么失败的？”白鹿大惑不解，传说纷纭，但没人说得清整件事。

“你说说，你都快成神了，那神怎么办？”老头意兴阑珊，“我是早都够了，神也不过就那样，我是宁愿当这个传道者。那件事后，我连传道者都不愿当了。好像我被列为堕落的恶魔了？”

白鹿这才知道，原来自己面前就是一个可以称之为神的人。原来，真的有人不愿意成为至高无上的生物。那么到底谁才是恶魔，谁才是圣人？

“你要知道，堡垒总是从内部开始崩溃，他就像是光芒，今天首善城里这位就像是光芒背后的阴影。阴影也不甘心当一辈子阴影，尤其是觉得长生无望之时。”

“长生？那又是什么？比如夜枭活了这许多年，这可算得上是长生么？”

“这不过就像是干，徒有其表，她啊，是凭着怨恨强撑着的风中残烛。”

白鹿好奇心大起：“那你呢？你可算得上是长生么？”

传道者喝了一大口酒：“我还有我的道要行，过去是为了诸神行道，现在我只为自己的道而行走，我是自己的使徒。”

“那意思就是算得上了？”白鹿接着追问。

传道者抠抠脚，吐出一个烟圈：“没有人能不朽，就算诸神也是，他们也会有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