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章 争帝（2/2）

那是怎样的一场铁腕肃整阿，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吕家铲灭，据说连长安城十里之内都能闻到刺鼻的血腥气味，甚至道路都用红稠的粘血来刷洗。

血洗，又是一次血洗，以血铸成的平安，以血打就的江山，以血染成的皇位，目光所及哪个都沾满了血。称王就是这样，谁有能如何？也在血洗的地方挣扎，再一次经历了血的噩梦。

不到五日，齐王二十万大军长驱直入，驻扎长安城外。

齐王刘襄率三千铁骑踏破东城门。

沿路旌旗飘展，宣示着他才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

这一步是他盼望已久的，却是不乐于见到的。空旷的大堂上我们左右分座，刘恒与琅邪王坐左，齐王刘襄朱虚侯刘章坐右，陈平思索半晌，才坐在了右侧。

窦漪房做在刘恒身后，打量着朱虚侯府。

这前堂甚是广阔。墙壁柱子栋梁都雕以祥云纹饰，形态多姿，斑斓绚丽。四周摆放的屏风饰物均是禁宫精品，默默地章显着它们的主人曾经得到了吕后怎样的喜爱。甚至是摆放茶杯的小矶都是以玉嵌在金丝楠木上再雕出纹路，珍贵异常。

中间所横的玉矶碎裂满地。

他呲目猛张，颈项上的青筋也绷跳着，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模样。

这才是能上场杀敌的藩王，却不是该坐江山的藩王。

一把将都要覅的颈项用臂弯揽过，拖过右边，窦漪房笑着，颈项虽紧，却甚合了意。

刘恒双目横立，一个箭步就蹿了过来。只是在他动的同时，朱虚侯的长剑已经到了近前。

“若是本王当不了这个江山，王叔怕是要眼看着自己的王后血染此处了。”刘襄用尽了全力，窦漪房也因渐渐勒紧而呼吸急促起来。

刘恒双眼望着窦漪房，那哀恸的神情让都要覅难忘。

一边是

江山，一边是王后却是他最难的抉择。

隐忍十八年，就是为了今天。

而窦漪房是他曾经怀疑的女人，也是陪伴他一路前来的女人。

都要覅笑望着他等着他的答复。

“我以江山换她。”轻轻的一声，寥寥数字，却让自己泪涌如泉。“齐王后。”窦漪房声音只有一丝，颤颤的从嗓子里传出。当年锡穆公两个女儿都是如似玉，筱敏更胜姐姐一筹。婉柔淡丽，性情更是让人赞夸。齐王求娶时筱敏才不过十三岁，锡穆公不允，齐王更是往来于代国和齐国数年频繁相求。终将锡穆公感动，许了给他。他曾在册封之时对天盟誓，若相负，必绝命。这就是流传于刘家的一段佳话，如今却被自己用了来。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吼后，窦漪房的背被人猛推一把，站立不稳，踉跄摔倒，刘恒霎时跄过，将都要覅抱住，在地上辗转翻滚了出去。

他稳稳的将窦漪房揽住，一动不动。窦漪房屏气，看着他深邃的眼眸。

满是眷恋深刻，心有些颤然，眼泪也再次抖了出来。

他反剪了手，以左手替我轻轻擦拭泪水，唇边的笑意浓烈。

都要覅埋在他的怀中将刚刚吞咽下的泪又发了出来，哭个痛快。

“代王在此，琅邪王和右相作证，我们两国来个盟约，一你退兵回齐，二代王许你当年的七十座城池尽数归齐如何？另外，齐过自行律法，钱币，每年赋税也不用上缴国库，官员任命自行安排，包括丞相。”如此一来，齐国如同自立朝廷，没有什么分别。汉宫天下不过是比齐国略大，却已是满目疮痍，相对来说，齐国如果能够自治，将胜过汉宫百倍。他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好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