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猎灵人（2/2）

绩吾摇头，“我记事起它便在了。”

“九婴刀是由九九八十一个鬼婴所炼，煞气极重，是鬼域最忌惮的一把兵刃。它的第一位主人是千年前的大国师，传闻九婴刀同他一起消失在了封印里。我不知道它为何再次现世，不过它消失的时间太长了，太久没有饮过三煞，已经钝了。”

“你不是说过人间鬼域已分吗，这刃如何开？它们想回来，又岂是那么容易？”绩吾有些疑惑。

萏河短促地笑了一声，“是不容易，但一千年实在是够久了。”

绩吾打量着萏河，“你一路引我至此，不只是追鬼灵吧？”

萏河看着他，“是不止如此，我也的确有意一路引着你过来……”她话音突然顿住，侧耳听了听，脸色微变，“快些离开，有东西过来了！”

绩吾几乎同时察觉到了动静，一股刺鼻的极其难闻的味道漫了过来，他几欲干呕，“这什么东西？”

话音才落，便看到一个全身溃烂不断淌着腐汁的人形东西快速冲了过来。那速度当真出奇，几乎一个眨眼便已到了他们身前。

绩吾忙挡在萏河身前，有上一次战红毛怪物的经验，他只用刀背将其甩开，生怕腐汁溅到身上。

谁知那东西被这一击，竟然整个慢慢膨胀起来！

“不好！”萏河意识到不妙，可已经来不及。

绩吾一个反身将萏河扑倒遮在身下。预料中的皮肉腐蚀的感觉没有，鼻子却几乎被冲天的恶臭给毁了。

他用手肘支起身子，就看到萏河微微侧着的脸慢慢转向他。

两人这般近，让他的心噗噗直跳。他看着她的眼睛，却突然被她的右眼吸引——眼睛极漂亮，如一潭清泉。只是这潭清泉似是死水，没有半分光反射出来。

他一怔，“你的右眼……”

“是瞎的。”萏河语气淡淡的，神色却一下冷了不少。她一把将绩吾推开，“这死尸应是被猎灵人做了手脚，你身上沾了它的体液，这味道只怕两三天是消不了了。”

绩吾从适才的惊讶中回过神来，他鼻子本就灵敏，此时只觉被熏得头昏脑胀，只想快快离了此地。

正好往前走了没多远便有条河，绩吾一边走一边脱衣服，萏河还来不及惊讶时，他已脱得差不多了，一头跳进河里。

萏河看着他好一会才从水面露出头，似笑非笑道，“你莫非真在山野里呆久了，半点男女之别的意识都没有。”

绩吾抹了下脸，一脸无辜，“我又没脱光。”

萏河噎住。

见萏河顺着河往前去了，绩吾便赶紧搓洗起自己的衣服来，但那股味怎么洗也洗不掉，不得已往身上穿时，才发现那本就不合身的短打，经这一路磨损，已穿不了了。

想起猎灵人的穿着，他便将衣服系在腰上，出水上岸。

沿着河向前走，但走到日头偏西时，他都没有看到萏河的身影。

——不辞而别？

忽然他就停下了脚步，这一路跟的糊里糊涂，遇到太多他以前从未遇到过的怪事。她一句交代也没有，自己还去寻她不成？

他看着手里给她留的几个果子，莫名地就上了脾气，狠狠地掷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