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疤脸的异常（2/2）

缓了片刻之后，疤脸的意识开始清醒了过来。此刻的他没有去看地面上那些死伤的人，他抬起头，眯着眼睛，一言不发地盯着爆炸正中心的那个位置。

这一刻，他异常沉默。他的眼神在这一刻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它不再那么狠戾，不再充满了攻击性。有一些柔和的东西在里面缓缓闪动着。

“这小子是在拼命啊…”他喃喃地说道。

在继续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慢慢转身朝着远处迈步离开了。在离开的那一刻他没有去看地上死伤的那些队员一眼，仿佛那些人和地上的那些残渣一样，都是让他不屑一顾的存在。他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从那些尸体和重伤未死的人身上踏了过去。

他越走身形变得越小，没多久就变成了一个佝偻着背行走的独臂汉子。风吹了过来，扬起了一片沙尘。他就在这沙尘中，渐行渐远。

“这又何必呢…”他边走边在嘴里喃喃地说着。这一刻有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在他的眼里流露了出来。他的眼前闪现出了许多许多的画面，有许多欢声笑语，还有许多嘶吼悲鸣。他的嘴唇哆嗦了起来。

“我没有做错…没有！”他低吼了起来，“我是为了这个世界的和平，为了不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我没有做错！”

他颤抖的抬起手，瞧着他仅剩的那条手臂，喃喃地似是在自语，又似乎是在询问着什么人：“我到底做了什么。我的女儿，我没有做错，你告诉我我没有做错，对不对？”

一个幼小的女孩身影在这一刻浮现在了他的眼前。她甜美、天真，脸上挂着无邪的笑容，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是正要叫他爸爸，但下一刻，她就变成了一具残缺的尸体，半掩埋在了泥土当中，鲜血将那一片土壤都浸透了。怒火和悲痛腾地一下从疤脸的内心深处冲了出来，让他险些丧失了理智。

“你没有做错。你是帝国秩序的守卫者，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帝国，为了这个世界的和平。为了不让你女儿的惨剧重演。为了和平，你必须要将一切危险扼杀在摇篮里！”一个声音缓缓地在他的脑海里荡漾了起来。

它充满了诱惑力，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力量。疤脸迷茫的眼神在听到这个声音的那一刻，停滞了下来，续而渐渐地变得坚定了起来。

“是的，我没有错！”他放下了手臂，缓缓昂起了头，“违背帝国秩序的人，都是不能被容忍的。他们都该死！”

“是的，将军，就是这个样子。请你继续为了帝国的和平而努力。你的断臂帝国已经派人前来给你治疗了，相信你很快就能恢复健全了。”

这个声音缓缓地说着，渐渐地消失在了疤脸的脑海当中。而疤脸则再次昂起了头，在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之后，他转身朝着刚才的战场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