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相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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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拉着旺牯去春姑家了，留下梅一个人怔怔地站在那儿。

“梅，发什么呆，蛮牯他们都走了，回屋里去。”玉子不知道梅内心的失落，见梅站在那儿发呆就拍了一下梅说，“进来帮忙添添柴火，要开始炒茶叶了。”

春姑家不远，三五分钟就到了。一阵茶香从灶房里飘逸而来，桂正在灶房里炒茶，春姑荷二人坐在灶前边塞火(添柴)边窃窃私语。

财叔一个在厅子里抽烟生闷气，有苦说不出。财叔自己未生育从官庄抱养春姑，原打算把春姑嫁给善子，春姑多生几个小孩，然后算一个自已名下，自己好有个后不至于断了香火。人算不如天算，还没和德叔、善子商量，善子却在广众之下提亲，让他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和。他曾问过春姑，春姑满高兴的一口就答应下来。幸好荷拒婚，现在兴婚姻自主，原定的十九打五单的暂缓，让财叔心生一丝希望。旺牯与荷的风言风语在寨子里已传得沸沸扬扬，现在见旺牯蛮牯他们来找荷突然高兴起来热情地招呼他们喝茶。

“旺牯，明天要去县城读书了怎么还有空来找荷啊？”财叔问。

“还不是因为荷与善子婚姻的事。”

“旺牯，你是读书人识道理。狗子蛮牯你们是年轻人做得对，现在是民国讲民权，兴婚姻自主，荷不同意嫁给善子你们去叫德牯保长制止是对的。”

三个年轻人面面相慽，不明白财叔葫芦里卖的啥药，因为他们第一次从长辈的口里说出来支持他们的想法，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财叔，让你见笑了。”还是旺牯先反应过来，“我们是受桥牯叔受托要劝荷的。”旺牯特地把劝字提高八度。

“劝就免了，你还是回去吧！”荷听到旺牯来劝她，怒气冲冲地从灶房里来到厅堂里说，“旺牯，你这个墙头草风吹向哪儿往哪倒!”荷知道旺牯一定会来找她，狗子都己传话给她。在家不方便就早早来到春姑家。娘玉子一直跟她说晚上要炒茶叶要帮忙，荷说了一声“没心情”就甩手走了。

“荷不用发火不用赶人家，你还没有听到人家劝什么，怎么劝就把人家赶跑呢?”财叔笑嘻嘻地说，“春姑，你陪荷一起到外面聊聊，你们年轻人的事总不想让我们这些老头子知道。“

“荷，我们一起去竹山顶聊聊天。”蛮牯在一旁劝荷。

春姑出来了拉着荷说，“走吧，走吧！你不是等了人家半天吗?”

竹山顶就在春姑家的后面，有条小路直通上去。小路两边有梧桐树、竹子。梧桐树叶大而茂密，月光不很明亮透不过，小路暗黑，春姑拿着火把在前面带路。狗子在后，火把照不着，不过狗子不用火把摸黑都能走。

竹山顶是一个小山丘，象块面包放在寨子中央突兀而起。山顶一块坪地，坪地上是一片梧桐，梧桐树刚开不久，梧桐一簇一簇的开得雪白，风吹过梧桐飘落下来，散落了一地。很快他们就到了山顶，春姑把火把灭，月光从茂密的梧桐树空隙中斜落进来，一切显得安静，偶尔寨子里传来几声犬吠，望东段上、宫下的田地里有火把游走，那是岭上人正在夹沙蚯或捉田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