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荷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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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的期待，但旺牯只轻轻吻了她。荷被吻时有一种被黄蜂刺了一针麻酥又痛的快乐，心里呯呯象一只兔子乱窜。

荷从小就被小伙伴们叫狗子的布娘，待到谈婚论嫁时，狗子却不肯娶她了。寨子里几天都在说她和狗子的事。荷对于狗子而言未必说得上喜欢或不喜欢，她只晓得自己和狗子结婚是迟早的事，她是没有选择的。可狗子不肯娶她，起初荷觉得有点委屈。狗子那点秉性荷是一清二楚的，现在说开了狗子不愿娶她，荷倒觉得高兴，她觉得对自己的婚事现在自己能够做主。

荷暗自喜欢旺牯很久了，只是狗子的布娘那座大山一直压着不敢有丝丝的想法。现在大山挪开了，荷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就像六月夏天刚刚完成了地里夏收夏种的活。六月的夏天太阳酷外的大，天气酷外的热，时间酷外的短，农活酷外的多。短短不到的二个月内既要收割稻谷，还要翻地、耙地、莳田把下一季的稻禾种下去。岭上的层层梯田大部份在岭脚下，路远岭崎。正午太阳正热，肚子正饿，岭上人却还要挑担稻谷回寨子，一个六月下来岭上人都要掉层皮，把最后一坵田莳完才能松口气。

荷喜欢旺牯，除了旺牯那种特有的读书人的特质外，旺牯是唯一一个不笑她是狗子布娘的人，还会教她读古诗，告诉她学校里听到的趣事。夏日的晚上，月光从岭背的山里洒在下来，玉子、桂们坐在月光下唱着月光光的童谣，聊着陈年旧事。狗子蛮牯疯去了，善子围着朝云叔公转，只有旺牯点着柴油灯在房间里静静地看书，荷就会凝视着那房间透出的微弱的光。

荷是地里的一把好手，犁地耙田脱秧莳田挑谷打禾耘田塞粪样样都会。有时地里干完活碰上旺牯吃力挑谷回家，荷就抢了旺牯的担子，弄得旺牯都怪不好意思。

“这不是读书人做的活，拿笔的怎挑得这么重的担子。”荷抢过担子还要数落一下。

“荷姐，你倒是很体贴旺牯哥，能不能帮我挑挑担子。”跟在后面的桃半开笑地说。

旺轱喜欢荷，狗子的布娘整个寨子都这么叫着，旺牯那敢多想?荷从小到大都被玉子婶克着，好象有做不完的活，旺牯看着就满心疼的。荷倒是习惯了，骂也罢打也罢她就不回话。旺牯读书累了，倚在木栏边上看月光下玉子、桂唱月光光，能感受到不远处的荷凝视的眼。静密的寨子，不远的荷塘蛙声一片。

岭上人的酒都是自家蒸的米酒，醉得快醒得也快。旺牯喝进肚的酒吐了，其实醉酒很快醒了，难得有这么和荷亲近的机会，醒了也醉。旺牯半醉半醒心甘意愿地让荷扶持摆布，旺牯可真确地感受到荷的心，触摸到荷的爱，旺牯才敢大胆主动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