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桐子花开（2/2）

“哥哥上山了，梅别喊了。”娘玉子制止梅的喊声转过头又叫了一声，“荷快放下吃饭了。”

“娘，你们吃罢，我没胃口不想吃了，今天我就不去地里了。”荷应了一声娘，放下尿桶上楼躲进闰房。

“狗子，狗子。”

荷在闰房正暗自流泪，楼下门外传来了旺牯急促叫狗子的声音，象是有什么急事似的。

“桥牯叔，狗子不愿娶荷是不是真的？这样对荷不公平让人家认为荷有什么不是似的，狗子呢？”旺牯昨天晓得桥牯叔请了朝云叔公商量狗子荷的婚事就早早躲进房里落得耳根清净，早上听娘秋月说狗子不愿娶荷时着急没顾着早饭就过来想弄个清楚，替荷抱不平。

“不孝啊！不孝啊！那个逆子上山去了！”

“上山去？上山就躲得了吗？荷这么好的姝子竟然不愿娶她，我非揍他一顿不可替荷出出气！桥牯叔荷呢？荷应该没什么事吧？”

“姐姐早饭都没吃就躲进房间。旺牯哥你有没有吃早饭，要不在我家吃？”梅热情招呼。

“不吃东西那可不行，梅叫你姐起来吃点东西，我去找春姑来陪陪她。竹山顶的桐子开了，等一下到竹山顶看桐子散散心。”

春姑的家在竹山顶下，房前就是一口连一口的池塘，房后竹山顶。竹山顶是一座馒头状小山包，半山腰有茂密的竹子，春姑家屋旁有条石路上山顶，石路二边有桐子树，山顶有一宽阔平整的坪，坪上种满了桐子树。据说竹山顶原是满山都是竹，远看上更象女人的高耸****，山顶就****的乳晕。当年做祖祠时，乳晕正对着祖祠的大门，先生说乳晕象征****不吉，于是乳晕被削去成了现在坪状。

春姑和荷一样从官庄捡回来的，当年玉子和桂一起去官庄卖茶叶，回来路过野地有户人家捡到二个女孩养不起想送人，玉子和桂就一人一个抱了回来。

春姑荷有一样的经历又一起长大，从小一起上山砍柴，一起到地里做活，一起下山赶集，所以二人的关系特别。只是桂自己未生孩子只抱养了春姑，春姑倒不用早早起床做饭浇菜。

旺牯去找春姑的路上，碰到正要来找荷的春姑，他们就一边走一边聊着。

“旺牯，春姑你们俩有什么高兴事聊得那么亲热，就象对夫妻似的。”善子突然从后面冒了出来开玩笑的说。

“善子哥，这玩笑可开不得，我娘听可非打断我的腿不可。”春姑听到善子这么说红了脸马上辩护说，“我们只不过正在说狗子哥，狗子哥不肯娶荷的事整个寨子都晓得了。我们正要去找荷呢！”

“狗子没娶荷，是荷的福气。荷嫁给狗子那不是鲜插在牛粪上。”善子厚着脸说，“荷应该嫁给象我这样的帅哥而不是狗子，狗子不肯娶荷我去找朝云公托他提亲！”

旺牯本来就不太看得起善子，整天往朝云公那儿跑，叔公长叔短地叫得欢。现在荷正伤心，善子却说托朝云公提亲，旺牯来气就讽刺说，“朝云公是你爹吗？你说提亲就提亲。”

朝云公是岭上人家的皇族长，家大业大，五个儿子寨子都称五虎，大家招惹不起。大儿子德牯大家叫他德哥是寨子的保长，二儿子才牯可是个秀才在私塾院做先生，三儿子蛮牯其实不蛮只是不爱读书整天和狗子混在一起爱玩。朝云公一声五虎齐上阵武的武文的文那阵势寨子可没有一家敢叫阵的，况且还有护院的家丁，德牯保长可是国民政府上坊区公所任命的治安管理员。寨子那家有不平事都会找朝云公出面协调，在寨子里几乎没有朝云公解决不了事，昨晚狗子不领情朝云公拍桌子就在情理之中。现在是民国了，以往的话朝云公就动用族法惩罚狗子。

旺牯春姑没搭理善子，快步朝荷家走去。善子原来是想去朝云公那现在监时改变主意想去看看荷就跟在旺牯春姑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