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囚牢(1/2)
时倾从睡梦中醒转,她的脑袋生疼,颇有点像配冯远喝得酩酊大醉之后,第二天晨起不来时候的疲倦感。但是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她知道这不是宿醉,更不是做梦。
**的水珠从屋顶坠落,滴在时倾光滑的大腿上。这种阴暗潮湿的感受持续了很久,但时倾几乎没有办法深切感受,她只觉得自己与外界的联系被完全切断,就连感觉都变得迟钝。
她既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也不清楚现在屋外究竟是怎样一个局面。她只知道,自从自己被匪徒劫持之后,这种情况就一直持续到现在。
微微喘了两口气,屋外传来一轻一重两种脚步声。
时倾双手被缚住,绑在了腰后,双腿也缠了好几圈模模糊糊的记忆里,绑住自己的几名匪徒的脸,她一辈子也忘不掉,那副留着口水,嘴角抹着红艳辣笑的男人,恨不能把她浑身上下摸个遍。
试问怎么忘掉?但时倾却只能摇头。
从她决心加入警队的第一天,开始,她就做好了觉悟。到了今天,尚未立寸功的焦灼的时倾也是一样的想法。
这些苦难和折磨,想来冯远受的比自己只多不少。时倾的口鼻都让人封住,浑身上下充斥着这湿漉漉的腥臭味,阴暗到连阳光都见不到的鬼地方对女孩子而言,更是胜过地狱。
但时倾连眼睛都没眨过。她一双硕大的瞳仁大大的张着,势必要把这里的一切尽收眼底,好来个一网打尽。
时倾早已在内心底里盘算好了几十种方案,稍待冯远单枪匹马把这里闯出两个洞来,她就能风风光光的“以眼还眼”,再立个头功,便没有遗憾。
当然,被人救出来实在不风光,这一点可要让冯远守口如瓶。
想到这里,时倾落寞地低了低头。
冯远,真的会来吗。
她不知道多久没有见到这个人,听到这个名字,触碰到有关他的事。但她明白,这是必要的经过,她是厅局公安部总署的女儿,本应该承担这样的职责。
最起码,她是警察。
时倾瞥过视线,余光扫过自己的肩头上的警徽。好在这东西没有被他们拽下来。时倾的眼光里这时候庄严,肃穆。她耸耸肩,光亮的警徽在隐约从走廊里投射而来的光晕下熠熠生辉。
时倾确信,冯远一定会来。无论是作为警察,还是男人。这一点时倾当然一点也不怀疑,因此在最后关头,她才拿得出那股勇气,把肩章贴在自己的肩头。
不过话又说回来。时倾的眼光更加低沉,老实讲,比起她自己,她更担心冯远的安危,在从内陆出发的前一天,冯远的确提醒过自己,东南亚一定是涡流涌动,内里几乎什么都不可信,什么都暗藏危机的。
但要是再问她时倾一次,她的回答还是一样。
该来还是会来如果就这样目睹犯罪集团和犯罪者逍遥法外,她还算什么警察?一想到这里,时倾就觉得这恶心的鬼地方也值了,天底下也没几个女孩子有过这样的经历,她时倾算得上不虚此行。
只可惜她口鼻被封得死死的,不能放声大笑几声,好把内心里这股不甘心和豪迈笑出声来。一想到这,时倾就一肚子火。
屋外的脚步声越
来越近,时倾早已判断出,这应该是隐藏在地下的水泥构造,一开始她本以为是停车场,但却从没听到过汽车的声音。
现在她明白,这里应该是隐藏在偏远角落,或是某个人迹罕至的废弃建筑,像是烂尾楼的地下。这地方显然常年不见光,或许还有点漏水。
水声持续着,滴答滴答往下落,粗大的水珠就滚在时倾白皙的皮肤上。
她奋起一脚,使劲地踹在门口,发出巨大金属交击的响亮声响,传来巨大悠长的回声,在这地下室里回荡。
听到下面的动静,这一重一轻两个脚步声加快了频率,越往下的时候,踩水的声音就越响亮,近到跟前,时倾分明能听见噗噗噗的水渍溅起的响声。
潮湿。从时倾被押在这里的第一天开始,这种感受就一直持续,从未间断。如果是冯远,也许能从这些线索里找到些什么,但时倾却做不到。
她观察这间屋子至少好几天,除了让自己提前感受到饥饿之外,就再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了。
这么想着,铁门突然发出巨大的响声,砰地一声,一道壮硕的黑色阴影遮住外来的光线,几乎拦住了整个门,他踹开门,手里的手电才照射过来。
光斑直直照射在时倾的脸蛋上,她忍不住闭起眼睛。壮硕的男人急踏几步,湿漉漉,鞋跟上沾满泥泞的一脚过去,狠狠地踩住时倾的胸口。
时倾痛的睁开眼,倔强地没有喊出声,两条眉毛微微一凛,愤怒的瞳孔睁的滚圆。
男人阴暗的面孔几乎完全被面罩给遮住,只漏出两颗黄豆般大小的瞳孔,瞳孔周围隐隐约约露出纵横深浅的刀疤。
“吵什么?刚才弄出那么大的声音,找死?”
男人的声音凶狠低沉,但时倾听得惯了,却浑不在意,更没有一点恐惧。
虽然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歹徒把她抓过来之后,只关押,既不用刑,也不提审,甚至连动粗都很少见。但她已经摸寻出,这些歹徒并不想真的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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