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白华重回白府（1/2）

水汽随着风飘进窗子来，渐融进升腾的香气里。

雨势渐渐小下来，方才还氤氲着模糊一片的绿，渐渐细笔勾勒般，山与树皆有了轮廓。

黄环不再去看这两人，只盯着窗外，眼神飘忽一阵，似是嘱托给白华听，又似是自言自语般。只嘴角仍是带着笑意，不紧不慢地叹道，“凡夫俗子，都是给神做筛选的。”

迎上白华与青朔疑惑的眼神，黄环掩面而笑，又道，“他们也会老，也会消亡，所以用法则框住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灵魂，培养、筛选、淘汰，最后选出自己的中意的留下，延续自己的对法则的守护。”

“一代又一代的交替，只为守着法则，神也可怜。”青朔接话道，再闻叹息声随着窗外的雨飘忽消散。

“你也做过神。”黄环盯着青朔，一副嬉笑的口吻。

“好没意思。”青朔冷笑，再道，“那些骄傲、自大、自以为是的冷冰冰的神，也只能从操纵凡人那里得到慰藉。”

见气氛冷下来，再没人吭声，青朔便又自嘲道，“你们当没有神喜欢继续做神？光这个名号便叫他们乐此不疲。”

“被尊奉的造物者，追究到底，原来也是被造之物。”白华说罢，便起身欲去。再看一眼那仍放在圆桌上的汤碗，青朔与黄环的皆未吃完，都留了半盏。便见青朔抬手止道，“你去吧，我来收拾即可。”

白华笑笑，只端着那空空如也的砂锅和自己用过的碗出去了。

青朔与黄环再说了会话也便告辞去了。

雨稀稀拉拉地下了一夜，这个裁缝铺里的众人皆没睡好，更有如石心这样的人，冷着脸看雨到天明。

时序在这个被白华掌控的四镇内停滞了交替，树常绿，花常开，可生命仍在法则之内消逝着，白华眼见着那些被买走的衣服复又回到衣架上，见那些重新找回的欣喜、苦痛或者是哀伤皆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竟不知怎的，白华鬼使神差的再回了一趟白府。

蜿蜒曲折的黄土路早就杂草丛生，密密麻麻地生着一地的血草，若是不仔细辨认，再找不出那反复走了许多次的路，眼睛认不出来的道路，凭着感觉仍是那般的轻车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