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行尸走肉（2/2）

白先生也不再规劝白华，将衣服套到他身上去，道，“江师傅一生积德，自然有他的福报。”

白华点点头，嘱托白先生早些回去休息，不必再来。

是夜，白华与石心守了整整一夜，白先生屋子里的灯也是亮了整整一个通宵。

晨光熹微时，江家的院里便集满了帮忙的人，江家的女儿、儿媳都集到江师傅跟前跪着，白华跟石心也不便再混在这群人中，去厨房匆匆吃几口早饭后帮忙搭祭台，铺拜草。

若是有客人来了，他们便随着江师傅的儿子跪客，石心哭过两次，再也流不出泪水。白华只红着眼眶，看不出悲喜，由此又平白给那些来看热闹的人添了些谈资。

客人时断时续，一直到中午十二时方才礼全。

因时辰到了，仍不起灵，四下便议论纷纷，几家妇人聚在一起小心地议论，大致是讲马上要入殓，但是封坟的雀子却一直不曾出现。

主事的明确了消息，这才派人去雀子家急忙寻找，费了一番功夫。约么半个小时之后，雀子耷拉着脑袋从人群中挤出来。主事问他选坟的地址在何处？雀子始终耷拉着脑袋，不言不语。

白华疑惑，抬眼瞧一眼雀子时，眼前忽的一黑，感觉有东西从自己耳边闪了过去。因挂念着雀子的行为确实是怪异，所以等白华回过神来也没将眼晕的事放在心上，只当是昨夜没休息好。

众人瞧雀子并不回答，这便七嘴八舌地指责，有明理的便吆喝一声，“可别耽误了入殓的时辰。”

雀子仍旧不回话，只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江师傅的大儿子从堂前出来，毕恭毕敬地询问主事事情的缘由。

“雀子一直不言语，也不知新坟在何处？”有妇人从人群中急回道。主事的看一眼那妇人，才又道，“今上午一直都寻不到他的去处，这刚才找了来，又不言语，许是对我们东家有什么意见？或是结了什么梁子，如此一并说开才好。”

江师傅的大儿子一听急忙给雀子跪了下去，哭丧道，“家父生前若有得罪，我在这替家父谢罪，还请雀子大哥行个方便，别跟后生计较。”众人见此情形，急忙过去帮劝，言语说劝着扶他起来，有妇人索性哭腔道，“快别这样，何苦为难孩子。”

雀子仍旧只晃晃脑袋，不言不语。这才有人挤到雀子面前指责道，“不论有什么恩怨，别在节骨眼上生事，什么事情等这事忙完了再说，各家交代都是有的。”

石心见此情景，自然是怒火中烧，眼下他也不管人多口杂，上前推一把雀子，欲给他点颜色瞧瞧，不料只轻轻一推，那家伙便扑通倒地。众人惊呼唏嘘，急匆匆让去。再定睛看那雀子，只见他眼窝深陷，面如死灰，活脱脱干尸一具。而这时正堂里也传出了一阵凄厉的叫喊，江家的媳妇、女儿推攘着从屋子里涌了出来。

白华觉出来异样，逆着人群挤进屋里，这才发现江师傅直挺挺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