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解试第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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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的一天，终于过去。

清晨，许州文院。文院大门外，有一处高墙，这里是专门用来张贴各类告示榜单的。只不过，已经有些年头没有出现过科举考试的官榜了。

而这一次，即将张贴出来的乡贡榜单，牵动着数百考生的心。早在卯时未到，一些心急的考试便已经来到这里等候。

陈元起了个大早，赶到文院的时候，不过才刚到辰时。然而，这里已经聚集了不下七八百号人，其中一半是考生，一半是陪考家属。

刘老幺跟在陈元身后，始终与他保持着三尺距离。这个距离，是他心中属于最为安全的距离。

前世生长在应试教育的大环境中，经历过高考，经历过五百强企业的笔试面试，还经历过研究生考试，陈元可谓是身经百战，早已习惯了。但面对这一次的解试放榜，他还是感觉心绪始终难以淡定，一夜辗转反侧，根本都没睡好。这种心情，比高考查分还要紧张百倍。

高考没考好，复读一年又是一条好汉。但解试落第，要等三年呀！三年，女神只怕都是娃儿他妈了！陈元哪里等得起！

巳时，才是放榜的时辰。

一个时辰的等待，无比煎熬。所有的考生都焦急难耐，有些心理素质不好的，早就冷汗直冒。

吱呀！

终于，在上千人期盼许久的目光中，文院大门缓缓打开。

咚！咚！咚！

三道古老钟声再次响起，薛居正首先从院内缓步走出。他的身后，跟着杨光正和柳宗。

此时，一方长条状的木匣子被薛居正托在手中。所有人屏住呼吸，目光死死盯着他手中物件。大家虽是第一次参加解试，但早就听说过，榜单正是装在这玩意儿里面。

文院之前，寂静无声。

呼！呼哧！

片刻后，粗重的呼吸声，四下响起。

“来人！”薛居正朗声道。随即，两名州衙衙役来到他的身前，躬身揖拜。

“张榜！”

这一道声音，让在场的所有考生和家长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两名衙役，恭恭敬敬地接过木匣，缓缓打开，然后，将榜单铺平，背面刷上浆糊，最后端端正正地贴在了高墙之上！

哗啦！哗啦！

人群如同潮水般，朝着高墙下涌动。足足上千人啊，比肩继踵，人群中几乎没有一点空隙，估计蚊子苍蝇飞进去，都会找不到出路。

陈元站在人群外围，并没有着急去看榜单。他并不是不想去，而是没办法进去。就凭自己这小身板，要是去硬挤，只怕不出片刻就散架了。

“哇！我中举啦！我中举啦！”忽然，榜单下传来一声震天响的吼叫。这声音，充斥着极度的兴奋与如释重负的味道。

“有我的名字！我看到我的名字了！”又有个年轻人发疯似地尖叫起来。

没能接近墙根的诸多考生，脸上都带着羡慕与焦急，有的不停搓手，有的急得直跺脚。

见陈元不动声色，刘老幺低声道：“我给你开条路？”

“别！”陈元立刻回绝，伸手将双拳紧握的刘老幺给拦了下来。拜托，这儿不是黑虎寨，这里是文院，官府的人可都在，你要是一出手，不弄出大动静才怪！

一拨人从墙根离开，一拨人又涌了上去。离开的人，绝大部分都垂头丧气，失魂落魄，只有偶尔一两个意气风发，眉眼带笑。真是一家欢喜十家愁啊！

人群里，周员外和周通也在。他们等了三拨人离去，才挤到了墙根下。这父子俩可不像别家人那般着急忙慌的，而是带着窃笑，心头憧憬着，周通这个名字出现在榜首，该是多么荣耀，多么羡煞旁人！

“爹！”

周通圆头圆脸，看着很傻，但视力可不差。他赶在老子的前一步来到了墙角，抬头看榜的一瞬间，他便惊叫了起来，脸色惨白如纸。

这没出息的家伙，咋这么不淡定呢！你可是头名解元，装也要装得谦虚稳重一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