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取代——同化（1/2）

汉尼拔依旧翘着腿，十指交叉着，靠在沙发椅上。

但是，他面前的办公桌，却消失了，紧接着，老旧的墙壁也消失了，昏黄的灯光也不见了......一切都不见了，那片荒芜的苍白色再次袭来，继而，苍白之中，自己的书房也缓缓的呈现出来。

这一刻，似乎让汉尼拔恍然了一下。

就在最开始的时候，刚刚被威尔拽进这个思维殿堂里的那一刻，自己就是这么坐着的。

一瞬间的恍惚感，这几天经历的一切，在此刻已经化成了一刹那的回忆缩影，就像是一场大梦初醒。

而随着这阵恍惚......汉尼拔也终于注意到了，面前的人其实不是什么院长，一直都是威尔，他还保持着自己记忆中，最后的那个低头的姿势，而自己，也一直都没有动过。

这就像是威尔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说过，人类的思维世界中，时间的流速并不是统一的，所以，其实刚刚的一切，都只是那一刹那之间的念像，事实上，威尔在上一个瞬间，才刚刚将那句‘出去的，就是我们了’说完。

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游戏的规则其实一直都十分的简单，你就是想单纯的杀掉我而已，你说你会出石头，那你就真的出了石头，而我只要想的太多，就会步入你的全套。”汉尼拔笑了笑说道：“真是厉害，这个局就好像是对于一个学霸而言......真正能难倒他的，并不是让他破解所有的难题，从而考到满分，而是让他交白卷——哈哈哈，不错，不过挺不幸的是，现在出去的，似乎仍然是我。”

威尔依旧保持着微微低下头的姿势，他的眼球向上翻着，视线透过发间的缝隙，盯着汉尼拔。“所以，你认为你这次出去了，就是赢了是么？”他突然反问道：

汉尼拔的心境并没有因为威尔的话产生一点的动摇，他拿起刚刚到的那杯酒，轻轻的抿了一口：“看来，你还有什么新的见解。”

威尔笑了：“我当然有我的理解......那就是你有没有想过，剪刀石头布的还有另外的一种决胜方法......”

汉尼拔口中的酒开始扩散，微微辛辣的味道溢满的唇齿之间，他的眉间，微微的皱了一下。

“哈哈哈——怎么样，以你的智慧，应该已经想到了吧！是的，剪刀石头布，说到底，终究是一种游戏，而游戏最重要的，其实不是输赢，而是赢了之后，能得到什么，就比如两个人猜拳，如果赢了的人能够得到一块糖......那我为什么非要在意输赢，我只要将那块糖抢过来就好了。”

威尔缓缓的说道：“所以，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在这场游戏中，你是没有办法使用‘心里阅读’的能力了。你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嘛？......会不会......不是因为你不能使用，而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会使用。那么，再往更深处想一想，你现在，还认为那日记里所说的第一场游戏，就真的是第一场么？会不会之前，你和我只见已经展开了一场较量，而较量的结果，你却并不知晓，最后就是......你现在还认为......你真的就是汉尼拔么？”

沉默......

汉尼拔终于放下了酒杯，他正视起了威尔，这个和他说不上是朋友，还是敌人的家伙。

然后......笑了起来：“呵呵——原来如此，我说嘛，你好不容易将我拉进来一次，怎么可能就用这种猜拳的方式来决定胜负......哈哈，果然啊，这才像是你应该有的样子！你从一开始，就不是想取代我，因为你取代了我之后，我也可以再去取代你，这种反复的游戏轮回，简直就像猜拳一样是又无趣，又没有尽头，所以，你直接跳过了胜负，你想要做的事情，是在让我自我怀疑，自我否定和迷失，直到我也变成了你，到了那一刻，你就成为了唯一的玩家，所以不论是谁胜谁负，糖果，都会落到你的手里。”

威尔也笑了：“你也很厉害啊，我本来以为，这一次，就能将你彻底欺骗了呢，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轻易的就破解了我的局，不过，我已经能感觉到，你的内心已经开始松动了，下一次，你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威尔抬起头，又回归了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善良面孔：“好了，我只能将你困在思维殿堂里这么久，时间快到了，你也是时候离开了......当然，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哦？是么？”汉尼拔笑着问道，而随着这话语，眼前威尔的影像就开始渐渐的变淡了，恍惚间，子良办公室的门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就像是从一个双重的梦境中醒来，而自己的手，还握着那个门把手，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咔”的一声，仿佛还在自己的耳边。

汉尼拔望着眼前的木门......

“哈哈哈———那我可真是期待啊！”他猛地开始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