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审问(2/2)
张牧之就那么呈一个“大”字躺在地上,嘴里喘着粗气,他的伤口中还有缕缕血丝浸透着他的衣服。他也没有爬起来,像是毫无力气了似的,仰着头说道:
“那大人自然也该知道捕鱼趁早,也该知道今日早些时候突来妖风和暴雨,我所乘的竹筏就是在那时被掀翻了。所以不但空手而归,还成了落汤鸡。”张牧之轻声笑了笑,眼里有些晶莹闪过,“回来倒是有所收获了,大人您赏了一刀,呵呵……”
冯骥皱起了眉头,仿佛若有所思。武寅昭见张牧之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急得红了眼眶。
“我应该告诉过你安分些。”冯骥说道。
“回禀大人,小民对天发誓一直安分做生意,只不过有时嘴馋想吃些鲜鱼,没钱去买只好到湖上碰碰运气了。”张牧之苦笑道。
“你已经采元纳气,开始正经了?”冯骥对张牧之的话半信半疑,又问道。
“早些战乱流离的时候,有幸遇到贵人,指点了一番也能感知灵气,只是愚钝,多年了也只不过刚入第一境。”张牧之像是回想起往事一般娓娓道来。
冯骥的眉头皱得更深,他在打量着张牧之。
“若是他句句属实,倒也说得过去。他这身上着实有股鱼腥味,而且衣衫褴褛,倒像是不慎跌入湖中。况且他几年前学会采元纳气,勉强能成为修士的人,到他这个年纪起码也有两千道气旋,有天赋的年轻修士,至少也修炼第二道经脉了,而他体内真元却是寥寥无几。”思考了片刻,冯骥想来还是觉得有张牧之有些可能就是一个运气好些,又有幸步入修士一途,而且恰巧进入了自己视线的平凡少年吧。
有这么巧合吗?冯骥不知道。
他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冷漠无情,却也不是仗着职务滥杀无辜的人。
“我最讨厌欺骗我的人,而那些欺骗我的人如今都在水牢里见不得天日,希望你不是。这次算我草率,但我还是那句话,树大招风,有些时候选择些低矮的树过日子,没什么不好,不要妄想飞得太高,那只会让你摔得更重。你所期许的天空不一定就是靓丽的蓝天,它也会阴沉得可怕。”冯骥从怀里掏出一颗白色的丹药弹给武寅昭,留下了一句冗长的话走了。
“还有活人吗?这里躺着这位还没断气呢喂!”
冯骥走远了,酒肆中又安静了片刻,直到张牧之痛呼,才惊醒了武寅昭。武寅昭急忙擦了擦眼角,跑过来扶起张牧之来。
“这还贫嘴!这一下就该打在你的嘴上。”武寅昭怒极反笑,敲了张牧之一记脑瓜崩。
“别啊!待会反倒让你给敲死了。”张牧之突然又有活力了似的自己站了起来,牵动了伤口让他嘴角一咧,“快让我看看那家伙给了你什么?”
武寅昭翻了个白眼,原来这家伙刚才一副要死的样子是装出来的,他刚才是演了一处苦肉计。
“喏!”武寅昭将那枚白色丹药递给张牧之。张牧之接过来先是闻了闻,然后舔了舔,眼里突然亮起了小星星。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大方,南岭白药丹都给我了!挨这一下不亏!”张牧之高兴地将丹药收了起来。
武寅昭再白了张牧之一眼,这家伙竟然连自己的伤都不顾了。不过她也有些惊讶,毕竟这白药丹是远近闻名的止血疗伤药,涂抹在伤口上可立竿见影,深受修士的推崇,就连军中都很少收购得到这种疗伤药。因为它产自南岭以南的部落,是南蛮之地某个部族的秘药,每年都只有少数流入南天府。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倒的确如张牧之所说得了些小便宜。冯骥那一下看起来渗人,其实是有所保留的,否则张牧之就是避开了要害,也吃不了兜着走。
“那你去云梦湖取到的又是何物?我可不信今日这事与你无关。”武寅昭翘了翘眉,侧着头问道。
张牧之把那沉甸甸的黑葫芦递给了武寅昭。
“如此丑陋的一个葫芦?”
张牧之眼睛跳了跳,看来对于屈平道的这东西,不止自己如此认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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