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如临万壑松（2/2）

每问一下，豕脸上便要挨一巴掌，据桑发了狠，存心要震慑他，下手不留情，“现在给你个机会，把你拉的人头让给我，把你收的钱交出来，把你上家的接头人介绍给我。”

顿了顿，高喝着“有问题没有？”

几巴掌下来，豕脸上全是掌印，脸皮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可他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内心的倔强和不畏强暴之心发作，死不屈服。

想将一个人压服，必须要有能力镇住他的尊严才行，这能力或是钱、权、势，或是实力。

若是在五天前，豕完全没资格和据桑对话，被这么打，一定会求饶。

但是今时今日，随着天神计划的展开，豕的自尊心在成长，被这么多游侠围观，他们全是我的下线，若被据桑打服了，以后还怎么领导大家？

而房间里的游侠们面容严肃，见豕被如此欺辱，没有嘲笑意味，也不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目光全都盯着他的反应。

见豕不说话，据桑脸色彻底狰狞了，紧绷着嘴皮子，狠狠一巴掌下去，“你服不服？”

再一巴掌，“人头让给我！”

双手一起上，左右连扇，嘶吼着：“再不说话乃翁就两万钱买你的命！”

“那你来啊！”暴怒的撕心裂肺声突然响起，所有人心头一震，只见豕猛地抬头，一拳打在据桑鼻梁上。

咔擦。

骨裂的声音如此清晰，震撼了所有人，在这个尊卑贵贱的社会里，上层压榨下层，下层压榨百姓，严酷的社会规律让底层人民完全没有翻身之日，只能一再被奴役，被压制，被鱼肉，但有反抗便是死……

可今日。

豕把捂着鼻子痛呼的据桑按在墙角一顿暴打，拳脚相加，猪头狗脸，让兄弟们内心热血沸腾。当豕反抗，当豕歇斯底里的时候，房间里的游侠们，内心也在咆哮，心底有一股狂热在燃烧……

在和期间，据桑几次向屋里的游侠们投来求救目光，可大家的反应都一样……仰头看天四十五度角。

最后，豕累了，据桑也奄奄一息了，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可豕不敢杀他，不然便要牵连家人。

打是打爽了，可地位的尊卑和严酷的不敬罪，是寻常百姓无法逾越的鸿沟，当豕停手之后，房间里陷入深深地沉默，大家终归还是要面对现实。

不知是谁先开口。

“豕，你赶紧跑吧……”

“对啊，再不跑便要把命交代在这里了。”

“他是大侠据孟的外甥，你惹不起。”

大家开口相劝，让豕感觉一盆冷水泼在头上，热汗化作雨雪，瞬间浑身凉透，想到自己唯一的背景韩嫣……嫣太子是不会为我得罪大侠据孟的。

天缓缓亮了，只是那光显得惨白，不像照样，到像有百姓被弃市时的惨日。

豕的头低下了，脊梁骨弯了，大汉很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哪怕此刻逃走，也离不开被抓捕为奴的下场，想到这些，豕心如死灰，却不后悔教训据桑，将自己身为游侠仅有的一点尊严夺回来。

大家正劝着，屋外突然喧闹起来，兵器互相碰撞和步卒的脚步声靠近，诸人不自觉让出一条通道，仿若天之骄子的刘不害进屋看了看，嗤笑一声说：“你们怕个毛？大侠据孟怎么了，不过是一游侠而已，他外甥敢在我河间国撒野，敢动来日至尊的结拜兄弟，敢动我父王的师弟，敢动御史大夫的弟子，我宰他如猪狗！”

说完，走到墙角瞅了瞅如死狗一般的据桑，“这样也挺好，免得我动手收拾你。”

又扫视诸位游侠问：“你们都是参与《发现天神国际计划》的吧？”

“对啊对啊……”七嘴八舌的回应，眼里带着热切，因为听豕讲过，刘不害也参与了这个计划，那大家便是同僚。

“既然这样那就走吧，我在河边为大家准备了一艘大船，你们沿着河岸往南边去，那里有很多小国，你们将为伟大的天神计划作出贡献，将拉人头方式在异国他乡发展起来，来日便可称王称霸……”

刘不害的话让诸游侠愣住，“去，去哪？”

“离开大汉，去南边的小国，或者大汉之外，都随意你们去。”

“可不可以不去……”

“你说呢？”

“……”

“要祸害就去祸害蛮夷吧，想掠夺财富，唯有大汉之外才有你们的生存地，来日若是统一了那些小国，可要记得对大汉俯首称臣，记得你们是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