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师是平淡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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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年少热血，生在帝王家，任性一回不容易。

心血来潮想和韩嫣拜把子，终究只是私下行为，玩笑成份居多，不那么正式。

结拜起源于桃园三结义，刘关张是鼻祖，后人效仿他们的程序，上挂关公神像，下摆三牲祭品，但在大汉还没有这些。

刘彻只是让宫女拿来两炷香，哥俩在屋门前跪下，面对太庙方向磕三头，将随身挂的玉佩交换，就算结拜过了。

“大兄。”

“二弟。”

“哈哈哈……”哥俩勾肩搭背，少年心性，江湖义气，越发亲近。

“大兄，你以后可得罩着我。”

“那当然。”刘彻掷地有声。

门外有急促脚步，宫女塌塌塌跑来，在门口刹住车，喘口气，噎着嗓子莺声细语喊：“太子殿下，卫绾老师让您快去社庙上课。”

“知道了。”

刘彻大袖一挥，就准备往外走，把韩嫣搞得很尴尬，不知道该不该跟上。

宫女机灵，见他站着不动，低声提醒说：“嫣太子，卫绾老师也喊您。”

“唔……”韩嫣意味深长应一声，明白了自己的作用，赔刘彻念书，陪读。

……

三月的长安有阳光温情，空气清新，景色宜人。

文景二帝奉行无为而治，节约简朴，不兴土木。太子宫略显老旧，道路两旁的树叶已沁上一层薄霜，霜叶给人以古城的苍美之感，这份厚重古朴承载了大汉的恢宏。

路上，韩嫣忍不住摸摸自己身上的汉服，袍衣木履，大袖能扇风，全身就像包粽子似的被严密裹着，重量都耷拉在下头，后颈被衣领膈得忍不住扭巴了两下，还是不舒服。

“怎么，这身衣服不习惯？”两人并排而立，刘彻老早发现了他的异状。

“咱们的将士打仗也穿这身么？”韩嫣像乌龟伸脖似的颈部往前探，两手把衣领向后归置一下，隔得难受。

“将士有戎服和甲衣，不穿这身。”

“哦。”韩嫣撇撇嘴，顺着鬓角向后抚一抚自己的及腰长发，习惯了寸头，这发型简直要命，又问：“那我能不能把头发剪了，太碍事。”

“嗯？”刘彻眉头皱了皱，面容变严肃，“人之发肤，受之父母，剪头发就是剪命，忤逆祖宗，当心弓高侯从封地扑过来灭了你。”

“……”原来我是弓高侯家的，总算弄清楚自己背景了。

社庙简陋，四方案桌加蒲团，跪坐上课。

卫绾面容清瘦，看面相就知道是个寡淡人，被汉景帝拜为太子太傅，兼任御史大夫，是大汉的红人。

见这哥俩姗姗来迟，上课迟到也不训斥，只是把手里的儒家典籍放下，等两人就座才说：“吾日三省吾身，大约是我讲的课程太枯燥才会让你们俩屡屡迟到。”

顿了顿，瞄俩人一眼，接着说：“既然如此，今天就来点轻松的，各写辞赋一首给我看，考验一下你们俩的学识。”

“写辞赋？”刘彻一脸为难，我又不是司马相如，会写屁的赋。

卫绾见他吃瘪，眼里藏着笑意，看老子不动声色的敲打你，孩子你还差得远呢，敢在我这迟到？

听到要作辞赋，韩嫣也是呆了呆，汉代还没有诗，只有辞和赋，上学时老师没教过这个啊，这可怎么办？

哥俩都为难，在蒲团上扭捏不定。

刘彻上半身趴在四方桌上，拿着刀笔比划了半天，一个字没刻，肚子里没货，下不去手啊。

韩嫣不是第一次见识刀笔和竹简，以前给棺材板上刻字的师傅打过下手，但技艺不深，将就着会用刀笔。

寻思半天，要么盗版一首李白的诗惊世骇俗一下？

但想想还是算了，这个年代没有诗，锋芒毕露不好，才穿越一天，人生地不熟得藏拙。干脆来一首通俗易懂的得了。

歪七八扭的在竹简上乱刻一通，也不知道卫绾认不认识后世的简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