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上路（1/2）

“哪里有粽子啊？！这他奶奶的离端午还差点呢！”良久以后，雷连山喘匀了气，开始不知死活的打趣道。

“你以后，可别再提粽子，我恶心！”想起墓中的情景，茅易只觉得口中发酸，胃上痉挛，又有了一阵作呕的冲动。

这时候，李瞎子哎呦了几声，像是死去又活来了一般，终于缓了过来。他颤着手，哆哆嗦嗦用手挡风，给自己点上了根烟，又递给雷连山一根。

雷连山看了眼李瞎子，又看了看手中的一根“南京”，打火点烟，没好气的哼哼两声，吐着烟圈说道：“我说，瞎子，那妞儿，到底是谁啊？！”雷连山说话的时候，眼角皱起，向茅易挤了挤眼。因为这话，也正是茅易想问的。

李瞎子听了这话，脸上的褶子深深皱起，好似非常为难。他摇一摇头，两条散乱斜张的眉毛紧紧皱到了一起，喃喃说道：“我不清楚，只知道她的母亲，比我的师父周老爷子，还要高上一辈。”

“周老爷子？周老爷子又是哪个瞎子？！”雷连山向一边的沟里吐了口痰，没好气的说道。他对李瞎子本来就没什么好感。此刻，看李瞎子这为难的表情，心中有些厌憎。

“你师父才是瞎子！”李瞎子很是愤怒，“师父他只是目力不好，怎么能说是……”

“目力不好，那不还是瞎子？！”雷连山一听乐了，他开始哈哈大笑，吐得白烟到处都是，“是不你们这一门，都是瞎子？！”

它们一说起眼睛来，茅易不禁微微皱眉，叹了口气。此刻，他又想起了那一双如秋星般闪亮的澄澈眸子。

也不知为什么，茅易隐隐觉得，这双眸子那波澜不惊的表象下，虽然饱含着说不尽的漠然，说不清的高冷，但这种闪亮当中，却又好似又带一种极其不易察觉的沧桑。她是谁？到底经历过什么？

茅易谁都没有说，在日间，他曾瞅着日影，用蓍草悄悄卜了一卦。结果，三仂成爻，一十八演之后，得到个“乾上兑下”的“履”卦。

履卦，吉凶，难测。

……

……

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与她之间，肯定有一些事情要发生。这并不是落入俗套的一见钟情，或者别的什么。这背后，有一段很深很深的因果。

只是，这因果，到底是什么？挥去日影下的满额冷汗，不知为啥，茅易又急躁的接连卜了三卦。然而，天意弄人，竟然又得到三个履卦。四卦皆履，一千六百七十七万七千两百一十六分之一的概率。

最后，茅易只得出一个预兆：“眇能视，跛能履，履虎尾咥人，凶。”这个预兆，是履卦六三爻的半句爻辞。意思是说，当瞎眼的人能看见事物，跛足不行的人可以行走，踩了老虎的尾巴，老虎就会咬人。这，自然是大凶之兆。

“这妞，不错吧？”雷连山的嘿嘿坏笑两声，将茅易从沉思中再度带回了现实世界。

茅易摆摆手，惨然一笑，不太想说话。自己的家族，本来就倒了血霉。此时，自己干的，本来就是逆天改运的事情，至于“凶”，或者“不凶”，那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