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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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昭昭和肖握雪都停止了说话。裴柏舟端着手里的茶杯，仔细端详了个遍，继续道，“既然他们这些个小辈都向着你，替你求情。那你今天就把话给我说清楚了，看我今天罚你，是不是你活该。”

听裴柏舟这么说，朝昭昭便明白其中必有内情，刚刚还听裴柏舟说什么贱人什么的，保不齐还有什么小三小四出来。于是便偷偷的瞟了瞟肖握雪，肖握雪面上也是一脸疑问，愣了愣神，看向蹲在地上的聂小星。

聂小星的脸色就精彩了，整个人蹲在地上，被他们一双双眼睛盯着看着，觉着尤为不自在，便又往桌子边缩了缩，往桌脚上靠了靠。他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哀求着看了看裴柏舟，道，“柏舟，你说咱们俩的事儿，你让我这样当着这群小辈的面讲出来，这不是让他们笑话我吗？”

“你还好意思说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儿，”裴柏舟气得直接站起身，手上把茶杯“砰”的一声扣到桌子上，扣得桌身都为之一震，喝道，“你自己说这都多久了，你当我是瞎吗？还是觉得我大老远过来，身边没个娘家人，好欺负！我看我今天再不教训教训你，怕日后就是要变成四个人五个人十个人一百个人的事了吧！”

朝昭昭一听，心中了然。还真出来了个小三小四的，而且听裴柏舟这语气，怕是早已积怨已久，只是一直没找到突破口，没好意思说开了罢了。前面虽然听了绣娘和裴柏舟自己的自述，大抵也知道了这两人是对苦命鸳鸯。但是听时总感觉故事不完整，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特意掩映掉了一般。不然再怎么说，两人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说琴瑟和鸣，也应该恩爱有加才是。哪里会如今天这般模样，两人吵架的事吵得街坊邻居都知道。

眼看这是有好戏看了，朝昭昭哪里肯放过？为了避免聂小星再借机让她出去，她特意往裴柏舟身边靠了靠，对着聂小星做了个打住的姿势，道，“诶？！！捕头大佬！你先别急着把我赶出去啊！柏舟姐可是亲口承认的我是她妹妹来着。这样算来，我和柏舟姐也是同辈，怎么就成小辈了呢？”

聂小星也不好反驳什么。心道：我哪里敢欺负你这外乡人？你稍微出点屁大的事儿，明天齐王府就得派人过来抄了衙门。可这话他也只能在自己肚子里翻两下，根本掀不出什么浪，毕竟两个女人在他面前唱双簧，他一个直肠子能想出什么办法？便把求助的眼光投向肖握雪。

不曾想肖握雪非但没有替他说话，似乎还在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一般。他身形往朝昭昭边上挪了挪，冲着聂小星不好意思的憨笑了一下，道，“啊？！师傅！真是对不住啊！”他指了指裴柏舟和朝昭昭道，“昭昭和

师娘同辈，”又指了指自己和朝昭昭道，“我又和昭昭同辈，那这么算来的话……”他敛了敛神，道，“那就是我和师娘同辈。”许是怕聂小星找他秋后算账，他又补充道，“怪只怪，……怪只怪师傅你年纪太大了。”后面那一句他说得极其的快，而且声音也弱了好几个档，却被在场的所有人听了个真切。

连裴柏舟的神情都为之一动，用手掩了掩嘴角的笑意，冲着聂小星道，“你看你这老小子。吃了这么大个便宜，还想着出去偷吃，要是教坏了你徒弟，看我不揪断你的驴耳朵。”

朝昭昭虽然嘴上说自己和他们是同辈，实际上到底还是觉得自己小一辈的。只是想着能看这俩“老人家”打情骂俏也挺好，那什么和聂小星是同辈只是随便找句话权当是托词留下来罢了。只是现在倒好，听了肖握雪的话，已经使她忍俊不禁了，现在裴柏舟补了这一句，差点让她憋出内伤来。她轻轻的往后避了避，用手掩了掩面上的神色，在一边继续看大戏。

聂小星就不一样了，作为这场大戏的主角加被批判的对象，此刻蹲在地上的一点点身形都无处遁形。他小声骂了一口，道，“本来还以为养了个徒弟，结果统统是白眼狼崽子。”

朝昭昭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便煽风点火道，“捕头大佬！看来你是不打算把这事儿摊开来说了喽！那算了！”她佯装着向肖握雪伸出手，道，“握雪哥哥，我们也别管你师傅的事了，可能他怕是一说出来了小三，到时候外头养的那小四小五小六就藏不住了。我看你也别在这瞎耗了，我听说这里有条街专门卖吃的，要不，咋一起去走走？”

“昭昭……”肖握雪手虽然伸了过来，人却还有些迟疑，他回头望了望还蹲在地上的聂小星，道，“我们这样不好吧！”

朝昭昭一挑眉，道，“有什么不好的！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咋们两个，在捕头大佬面前是小辈。处在这里他们俩得更尴尬。”她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特意加重强调了“小辈”这两个字。肖握雪也是了然，这才点了点头，轻道了一声“好！”便随着朝昭昭出去了。

刚过了外堂与内堂之间的窗，朝昭昭就把肖握雪往窗后一拉。肖握雪一下子被拉懵了，抬头道，“昭昭，你这是干嘛？”

朝昭昭蹲下身，还不停的拉着肖握雪的袖子往下扯，道，“嘘——！你小声点儿，”她眼睛贴在窗的洞口上，盯着内堂里头，哑声道，“别让捕头大佬和柏舟姐听见。”

“昭昭！”肖握雪一下子惊得连音调都高了两个档，但是立马被朝昭昭一巴掌拍在肩上给拍回去了。他这才躬起身子，试探性的哑声道，“昭昭你这是要偷听？”

“哎呀！嘘——”朝昭昭连头都没有回，反手摁了摁肖握雪的肩，眼睛继续盯着内堂里头，小声道，“你别说话了。”她有些不耐烦道，“你看不出来吗？有我们俩在那里头，捕头大佬是死都不会把他那点老底给揭了的。”

“那你偷听也不好啊！”肖握雪解释道，“你偷听还不如直接站里头去呢！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言！”

朝昭昭终于没好气了，转身怒道，“去你的君子吧！本姑娘是女子，女子知道吗？女子女子女子！才不是什么君子呢？管他非礼还是多礼的，反正就这么点事儿，即便你师傅发现了我们，他又能怎样？柏舟姐肯定会保我的。”说到这里，她竟然还有几分得意。

“这……”肖握雪还是有些迟疑，但是朝昭昭说的也不无道理。再说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说“君子”？人家朝阳门的月灵还是被他偷走的呢！多少有点落人口实的意味，心思一动，竟然蹲下身，也找了个窗洞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