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叠案（2/2）

老斑作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斛桑，问了几个关于叠案的问题，包括取得的年月，价格，持有人信息。斛桑对答如流，没有丝毫的破绽，但就是给人感觉哪里不对劲。老斑作注意到他身后的小姑娘，眼睛漫无目的地正四处乱看，这是初次来斑司的人最常见的表情。

新人进入内城的事不是没有，只是今年好像特别多。

他想起边界入市船以及其他各入口的汇报，不由地皱了下眉头。他放下笔簿，拉开一条柜子，柜子里分成了左右两格，他将叠案放在了左边那一格后，关闭柜门，在兽皮簿上画了两个圆圈。

等他刚一抬起笔尖，圆圈就随着笔尖脱离了皮面，化成两缕细烟轻飘飘地分别飞向斛桑和巴芙。

斛桑自然地抬起手腕，一旁的巴芙赶忙也学着样子举起手。两人套好亘环后，老斑作摆摆手，示意“人脸壁虎”可以带他们返回了。

返回途中，巴芙忍不住小声问斛桑，这些“人脸壁虎”是来自哪个地方？

斛桑微微一笑回答说：“这可不是壁虎，这是月蚀。”

“月蚀？”

“嗯，准确地说这是东天养出来的怪物。月蚀本是生活在如梁海深海地界的一种亘兽，形态似鱼，见光即死，唯有月光除外，月光下会变幻成小孩子的模样。不知东天的哪位人物，捕了月蚀上来，还建了月光穹顶。”斛桑指着一盏鱼形灯，“喏，那些就是会发出月光的月光石。”

巴芙顺着方向看去，果然在每一盏灯后，都镶嵌着一枚小宝石，因为灯光而变得不太显眼。

“他们费了那么大力气，就是要把月蚀变成这般模样，用来传递叠案的吗？”

“错，它们最重要的工作是用来销毁叠案。”斛桑纠正道，“别以为那些叠案看起来脆弱不堪，实际上可是亘界里数一数二的材质，不管是用水浸还是用火烧，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毁坏，所以不会出现因为损毁而无法入内城的事情。”

想不到这薄薄的一层叠案竟是如此坚韧，她又问道，“那月蚀又是如何销毁的？”

“吃了。”斛桑简单明了的回答。

巴芙没想到是这种粗暴直接的方法，微微一愣，“那换别的亘兽吃不也一样，何必搞这么大阵仗。”

“那可不行咯……”斛桑哈哈一笑，“这东西有奇毒，别的亘兽吃下去不仅毁不了，还会白白浪费条性命。”

“那为什么月蚀就可以？”

“因为叠案就是用月蚀的皮制成的啊。”

巴芙闻言，不由得怔住，斛桑脸上还是一贯平静的笑容，此时看起来却显得冰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