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相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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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很大，像是知道人间在办喜事一般。湖面上的水波光粼粼，虽然是夜晚，但是立身于湖边，依旧是可以看得清楚倒影的。可是纵若是景色再好，假使看得人没有心情，也是徒劳的。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刘珉上前问道。九月的风，吹在人的脸上，醉意顿时便是减去了不少。

上官卿仪略微的侧了一下头，看清楚了来人，“晋南王不也是一样的好兴致。”话才是一开口，便已经是苦涩的了。

刘珉淡淡的笑，想来，她喜欢钟鸣吧。不然的话，在今日钟鸣和温琦的大婚仪式上，也不至于那般失态。“你还喜欢他？”

上官卿仪惊愕，她，有表现得这么的明显吗？让才不过是初次见面的刘珉，就这样轻易地看穿了自己的心事。

良久过后，上官卿仪仰起头来，那些失落已经全部抛去了。“是，之前的时候喜欢过，不过今天看到他大婚，心似乎没有想象得那么疼。所以我想，其实我对他的感情，一点儿都不深刻。”

刘珉面上一愣，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子，可以这样洒脱地讲出自己的心事来，坦坦荡荡地面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结果。不自觉地，刘珉对上官卿仪的好感，又是增加了几分。

“况且，他给不了我想象的生活。”上官卿仪喃喃开口。

刘珉顿时来了兴致，“哦？你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这一句话，脱口而出，完全是没有给刘珉任何的思考的时间。

“我要的生活，自然是自由自在的，不被那么多的繁琐规矩束缚，可以策马奔驰，可以开怀大笑，可以在战场上，与敌寇厮杀战斗……”

明亮的灯火照在上官卿仪的身上，从刘珉的角度看上去，上官卿仪的整个人都是被晕染上了刺眼的光芒，原来，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原来，身为一个女子，也可以如此洒脱。那些在刘珉心底里面沉睡的某些情愫，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是被唤醒了。包括，他对自由的渴望，对这世俗桎梏的不喜等等。刘珉暗叹一声，原来这么多年的时间，他都没有一个女子活得那般的洒脱。

“你去过塞北吗？”上官卿仪再次开口，不等刘珉回答，便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记得那一年我才是只有七岁，父亲被太上皇封为镇远大将军，我随他去塞北。

那个地方，真是辽阔极了，夏天的时候，有无边无尽的草原，我站在那里，整个人的心情都是开阔的。成群成群的牛羊，在草原上自在的活着。天上，时不时的会有几只雄鹰飞过，它们眼里的我，肯定是渺小极了。自从那个时候，我就很想像一只鹰一样自由的翱翔。

冬天的时候，绵绵不绝的白雪，将整个塞北装扮起来，漂亮极了。我穿着厚厚的衣，在雪地里面打几个滚儿，丝毫都不觉得冷

。塞北虽然比不上离州的繁华和富庶，但是相比较之，我更喜欢生活在塞北。

七岁的那一年，我便是经历了自己人生之中的第一次战争。父亲问我怕不怕，那个时候我的鼻头儿被冻得通红，握着匕首的那一只手都是僵硬的，我仰起头来说不怕，我记得那一刻父亲开怀地笑出声来，可是他的眼角儿，却是爬上了泪水。后来想起来，才是懂得父亲那个时候的心境。

我出生的时候，母亲因为难产而离开了这个人世，我都没有见过她一眼。一眼都没有。她便是那么狠心的，抛下了我和父亲。我倔强，我刁蛮，我任性，我脾气坏，都不过是为了引起别人的在意罢了。很小的时候，我便是孤独的。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说。

父亲教我习武，教我很多东西，年幼的时候怕苦不想学，但是我知道，父亲所教给我的那些东西，都是在战场上、在危险的时候，可以救命的。他并不同意女孩子驰骋疆场，可是偏偏就是拗不过我的性子。

其实之前我也并没有这样的大志向，是在我十岁的那一年，进宫来玩儿。见到了太后，她问我长大之后想要做什么，我怯生生的说想要像父亲那样做大将军。太后告诉我，这世界上，男子可以做的事情，女子自然也是可以做的。

她说她知道一个地方，在那里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在那里女子可以做官行医驰骋战场，言论自由。当时被她说得心生向往，便问她，女子，也可以做大将军吗、她蹲下身子来，拍着我的肩膀，要我努力习武段字，告诉我可以做大周的第一个女将军，万人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