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道 家庭·二幕（2/2）

“我还要忙研究呢，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把炒好的豆干和肉都倒入盘里，总算烧好了，“汗”都不知不觉流到眼睛里呢。

“极龙，你在厨房干嘛呀！快来帮我劝劝他们……你你你怎么又在做菜啊？噫，闻着味道就觉得很难吃啊。”哪有这么直接的人啊，难得做次饭就不懂得夸奖一下吗？

“我去看看。”端着新鲜出锅的两盘菜，放上他们僵持的主要战场——餐桌。

“极战的朋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菜，你该不会是下了毒吧？”

冷静，冷静！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静地从厨房又端来两碗米饭还有两双筷子放他们面前。“我想叔叔阿姨吵了这么久肯定也累了，就炒了两个菜，厨艺不到家，你们先将就着吃点吧。”

好在他们二位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勉为其难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番茄送入口中。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顺手拦下了叫着“我也饿了”迫不及待动起筷子的极战。大哥这饭菜不是给你准备的啊，你来凑什么热闹？

“这番茄，没炒熟吧？咦，这是？”二位眉头皱了一下，但神奇的是，他们仿佛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什么愉快的事，脸上的愁容好像遇见晴天的乌云，渐渐缓和。虽然还不能说特别开心，但也暂时忘了争吵吧。从他们继续夹起番茄和炒蛋拌饭吃的动作就可以看出来。

“极龙你炒菜很好吃吗？”极战啊，你这种大老粗吃了也是找罪受啊。

“我好像，想起了那次全家出去玩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真的，就算是当年师傅把武馆交给我也没有这么轻松愉悦。”

“是啊，那时候我就在想，只要一家人能偶尔像这样一起出来玩玩，我在家再苦再累，也值啊。”

一番感慨后，他们又不由自主地朝第二样菜动筷子。

“这次是盐放多了吗？”阿姨不禁苦笑了一声。这，难道是对我的嘲笑吗？

“呜！”与之前不同，他们吃下豆干后赶忙捂住嘴，表情也立刻扭曲起来，似痛苦，似悲伤，似无助。好像深陷困境，却发现自己是那么弱小，那么无能为力！

这种令人厌恶的情绪骤降，使他们再没有勇气提起筷子。无所谓啦，这倒正合我意，毕竟盐吃多了对他们也不好。

品味良久，叔叔才开口：“刚刚，那是什么？和前一道菜不同，这道菜并没有让我想起什么回忆，可我，还是感觉浑身难受。就好像，心沉入了水底一样！”阿姨还沉浸在那份情绪里无法自拔，想来感受也差不多吧。

“这道菜，是以极武的心情来做的。”这时候我们才注意到，极武早就把门开了一道缝隙，紧张不安地注视着这里的情况。

“极武他在害怕，害怕你们吵架的样子，更害怕你们吵完后会不要他，让他一夜之间失去两个亲人，一个完整的家！你们品尝后，尚且不敢再动筷子，那如果这一切都让他一个小孩子来承受，是不是太可怜了？”看叔叔和阿姨都沉默不语，我更急了。

“其实你们的问题就是叔叔疏忽家庭，阿姨又没有说清楚，至于要闹到离婚吗？一起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就可以解决的事，一定要用孩子的未来来赌气吗？离婚会给孩子的童年，孩子的成长，还有他的未来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你们知道吗？”绝对不能再让极武有这种经历，我深深地朝他们鞠了一躬，真诚地恳求道：“拜托你们！请你们再多冷静一点，多为你们的孩子想想，多为极武心中的家庭好好想想！拜托你们！”

极武不知什么时候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一手拉着他的爸爸，一手拉着他的妈妈，略显稚气的声音诉说着他心里最纯真的愿望：“爸爸，妈妈，你们不要离婚好不好？”

……

后来大家都在平静中吃过晚餐，我和极战早早地去安排好的房间休息，给他们一家人留出空间和时间来好好考虑这个家庭的明天。明天这个家会变成什么样呢？带着心中的疑问我进入了梦乡。

“桀桀桀，小子，难道你以为你帮了这个有相似痛楚的小孩，你心里的痛楚就能稍微抚平一些吗？不过是徒劳，你就努力挣扎吧！你那拼命又痛苦的表情，让小爷，让小爷再多欣赏几年吧！桀桀桀~”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心里的那个刺痛永远不会消失，甚至很可能会跟着我一辈子。不过，如果能看到那孩子的笑脸，那就足够了。

“阴魂不散的邪物，给老子滚开，不要脏了老子的眼睛！”我感觉到身后又有一个灵魂在凝聚，如果说先前邪魅的声音带给了我恐惧与不安，那这霸道强势的声音让我生出安心和依赖感。

“桀桀，你居然醒过来了。不过不用太得意，小爷才是陪伴他一直成长过来的密友，你这个半路来的，嚣张不了太久！”音落，黑色终于散去了。

“……”

“极龙，再给我一点时间，等老子彻底醒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他！”我的梦里又重新归于平静。

……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便在门口向极武一家辞行了。

“幸好师叔答应以后会多顾着家，陪陪家人。不然，还真够呛的。”毕竟极战有心帮忙却无从下手，昨晚他肯定也是很头疼的。

“毕竟叔叔阿姨都还爱着这个家，所以能有这样的改变也不奇怪。”

“嗯嗯。”极战豪气地向天空伸出右拳，“接下来，朝仙草镇出发！”

哎呀，似乎没做好见那个人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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