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好逸恶劳(1/2)
两个女孩子起身离开,穿过广场,不多时经过德云酒楼。大门处人进人出,春节期间是不凡包席的。思竹悠悠地看了会,说:“这儿再干不长,我们间也别长了。”
小芸嘀笑皆非地看向她:“看来你们这一对要出现陈世美的话,绝对是女版。”
思竹今天大抒郁结,好不畅快,哈哈笑起来:“他要是有勒个本事,我上赶着麻溜地挪地。你以为陈世美是什么男人都能当上的啊?”
小芸气哼哼地瞪她。
思竹醒悟过来,讨好地把她又拥又抱:“我该死,这张臭嘴口无遮拦,别往心里去。但今儿已经说到这了,我就再多句嘴——小芸,你要相信,你和那真人版陈世美,真不见得是谁更该后悔。”
小芸幽幽的:“谁更受伤却是清楚明了。”
思竹爱怜地拍她脸蛋,声软软的:“坚强点,这世上没有谁非谁不可。那么,为了开解你,我索性把自己一筐烂芝麻再抖一撮给你瞧瞧,让你为目前的情感空窗聊以自幸,哈哈!”
思竹自个笑起来,一笑,语便活泼,像说别人的故事:“夏天时周家显和田胡勇一行五个人结伴闯了趟黑龙江,去的理由是有个熟人在那混得很不错。”
“他是踌躇满志的,发出了很多这次不成事便枉为人的壮语。自然是由我提供的起步资金。相处的这几年,他动身几次出远门号称挣钱,我都无一例外地是他雷打不动的活动资金库。东北这是最近的一次,我刚发了工资,他来找我了,想想每次他来找我要路费,我给钱是很痛快的。原因我自己琢磨出来了,可以清净一段时间。但很遗憾,从来没有连续超过一百天的,短的只有一个礼拜。这次我只给自己留了一百元,给了他六百,办公室吴姐是亲眼目睹了的。我压根儿就没料到,三千公里的单边,不到一个月他们就打了退堂鼓。”
“那天他和田胡勇邋里邋遢,头型居然都忘了塑,带着对这番经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姿态就出现在办公室了。他俩大刺刺地在客户接待区坐下,吴姐热情地给他俩泡了茶,还陪坐着。我知道,她哪是热心,她是闲心。我也顾不了猜她的心思,做我该做的事,表面平静,心里郁堵。吴姐及时地附和‘呀、啊’的,那两人当然多数是田胡勇炫耀得是更带劲。”
“这一趟闯东北的大概经历是——熟人一直没见上,不是说忙就是在外地。那么想就地生存除了靠天生的力气还有什么本事?所以无所事事游荡。”
“后来在一个歌厅五人一伙加是外地人便被一位老板看中了。帮着打了一场架。五人是拼了命的,都挂彩了。周家显展示了他手臂一条鲜红的结痂,得意地瞟向了我,我根本就没正眼瞧。田胡勇站了起来撅着屁股拍臀部受伤的地方,吴姐笑得前仰后合,直赞有脾气。”
“架打赢了,老板带他们泡了温泉,睡了一天五星级,吃了山珍野味……五人顿觉自己是个人物了,去赌场潇洒,没摸着深浅,欠了最后一把。随身包裹被扣下,还一人遭挨了几巴掌啪啪响的耳光,就被吆出场去。”
“两人说到这,义愤填膺,骂骂咧咧——奶奶个熊。有位难兄献出了鞋底仅存的五十元,五人便啃馒头、喝生水、睡桥洞,反正不干活,倒能撑几天。有一天临桥洞路边停了两辆满载西瓜的大卡,四位东北大汉车主瞅上了这五位流浪汉,说帮他们卸下西瓜给三轮拉走,请他们吃顿饱饭。五人提要求吃饭带工钱。山东大汉死不松口,作势另叫一位三轮车主找附近人卸瓜了。
——‘没办法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饿着肚子整整卸了一下午的西瓜!’到晚上五人已是筋疲力尽,饥肠辘辘,还可以想象——不人不鬼。山东大汉把五人带去了最近的面铺给叫了五碗清汤刀削面了事,而他们去了隔壁的炒菜馆。五人当时不敢怒现在才敢言——‘谁他妈说的东北耿直男儿?坏得流油水。我们以后蹲茅坑屁股都不朝勒个方向!’这次回来是惊险刺激的,蹭客车火车。反正有命一条,有钱没有,好歹昨晚漆黑时回到家了。”
“我一边听着一边在思索,为什么如今心肠硬得对他经历这些感觉不到一丝担忧心痛?只觉得难堪还不能让吴姐察觉,要不她那过后的话中话会气得你呕血。吴姐回她座位去了,带着满脸抑制不住的窃笑。这么离奇的经历,他两人对我不惊不乍的表现有些惊诧但哪会猜度深究,只逞他们的倾诉欲,在乎来的目的。”
“周家显最后大条条地说——‘思思,那你现在给我点钱,我们坐来的三轮还在外面等着的呢。’我速度极快的丢了几十过去。
——‘思思,’现在我一听他甜蜜蜜叫‘思思’我就要发抖。——‘思思,你晚上回来再给我带点钱嘛,工资没发,给你舅舅先支着。你别面嫩着,要不我上楼要去?’我只差没把头啄桌上了,立马离开什么都行。”
小芸眼神复杂地看着思竹,犹犹豫豫说:“你这有男朋友的还真不见得比我没有的好。这些男人也二十大几了,没踏实挣过一分钱,饼画得够大,论吃论穿倒是不落人后的。鸣涧能有多大,能走便走,远一些就骑自行车或者公交,他俩倒派头足,三轮车还包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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