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周pia之乱（8）殚思极虑，打开工作缺口（1/2）

在马跃武的带领下，乡政府工作组成员与村组干部分成六个组，一组一片开展农业税征收工作。

工作开展的异常艰难。俗话说：“村看村，户看户，群众看干部。”可这句话在高台村却不灵验了。干部农业税交了，可群众却不交。而小张庄干部、党员也不交。

小张庄这块“硬骨头”当然应由马跃武和高呈祥来啃。马跃武做的第一件事，让乡民政办拨给张怀平300块钱“救灾款”，让他不要再去骂街。第二件事就是找周pia谈心，让他与高呈祥“化干戈为玉帛”。

马跃武吩咐张怀国去找收小麦的人来庄上支磅秤，让群众前来卖粮交农业税。

张怀国暗暗骂道：“你大爷的，我又没吃憨娘奶，上你龟孙子当！”为了敷衍马跃武，他骑着自行车到桥头看人打麻将，直到中午十一点多钟，疑为马跃武等不着他一定会去找别的组干部。可回家一看，不但马跃武没走，还让高呈祥带来一帮人，显然这中午是赖上他了。

他当然不想让他们白吃，于是对高呈祥说：“高书记，这天都晌午了，还不带大伙下饭店？”

高呈祥苦涩的笑了一下，“村里没有一分钱，饭店又不赊账，要能去我还来你这干什么？你到庄上小店去弄几个菜，记村里账。”

他来到小店称好了菜，要记村里账，可店主却不答应：“要买你就自己签字或给现钱，我可不记村里账，现在闹成这个样子，将来还不知谁干呢？我可不想去要那狗肉账。”

他没辙，只好自己签了字。

吃罢了中午饭，马跃武对张怀国说：“俺舅（张怀国与马跃武舅是同辈），你再去找人来收小麦。

他根本不想把磅秤支在自家门前，到时贴了饭不说，还会遭群众骂。他又看了半天麻将，回来对马跃武说：“人家怕来俺庄上收不到小麦，都不愿意来。”

“既然找不到人来收小麦，那就交钱吧。你是队长，就带个头。”他知道张怀国不想在家门口支磅，所以力逼他交钱。

他那肯第一个交钱，于是哭穷道：“家里还真的没有钱，我连上午买的菜都是赊的。”

……

晚上，张怀国对老婆说：“看来这个孬表孙子（马跃武）要赖上我了，你明天回娘家去，我就说家里没人做饭，让他们再到别人家去。”

第二天中午，马跃武一伙又到了张怀国家。他说：“跃武啊，今是中午我还真不好留你们饭，你妗子（舅妈）今天没在家。”

“俺舅，看把你老人家愁的，这么多人还能找不着会做饭的吗？”马跃武笑的像一个开心娃娃，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张怀国还想把他们“赶走”，于是说：“家里没钱，小店又不赊账，中午在我这一点菜也没有啊。”

“你老人家也太客气了，这常来常往的哪能天天买菜？”马跃武温和地笑了一下，说，“外甥是舅家狗，赶都赶不走。又不是哪外人，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呗。这事你就别管了。”

马跃武让人到他家菜园里摘来豆角、茄子、黄瓜……看到院子里有几只鸡，于是捧了一些小麦撒在院中，让人捉了两只贪吃的鸡。大伙一齐动手，中午饭很快就做好了。他找到了张怀国平时喝的散装白酒，对大伙说：

“大伙别嫌弃，该吃的吃，该喝的喝，直到他老人家心痛给钱为止。”

刚吃罢饭，门前来个卖苹果的。马跃武说：“俺舅，卖点苹果给大家吃吧。”

张怀国苦笑道：“我的乖乖，你也真会策划，刚吃过饭哪能用得着？再说我也没钱买呀。”

马跃武用手指着麦折子，说：“原始人就知道等价交换，你老人家看着一折小麦却没有办法。没钱可以用小麦换呀。”

他让人扒了半口袋小麦，换来一大堆苹果。

张怀国原本就是个“只想娶媳妇，不想嫁闺女”的人，看着众人“喀嚓喀嚓”咬着苹果，像是在啃他的心。为了不再招惹这邦“吃货”，只好把农业税交了。

其他三位组干部，还没等马跃武上门也都把农业税交了。

马跃跃想不到这种方法还真管用，看来小张庄也不是铁板一块。干部都交了，只要群众中再有人带头交，工作就可以打开缺口了。

他经过殚思极虑，便来到了大表弟张培化家。

大表弟一脸不待见的样子，“马乡长今天怎么有空来俺这小小老百姓家？是不是来要农业税的？”

他只好热脸去贴那冷屁股：“表弟真是个明白人，早交也是交，晚交也是交，交了就安生了，没人再来找麻烦了。”

表弟面孔冷得像块凉铁板，不带丁点人情热乎气，说道：“我们庄农业税降不下来，莫说你这个小小的马乡长来，就是羊县长、牛高官来我也不交！”

“看你那熊样，一点亲情味也没有，不交就不交，中午陪我喝两杯总该可以吧？”他还想用“吃”的办法来征服表弟。

不料表弟回绝道：“不行，我又不想当干部，不巴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