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灰色之恋（10）漫天要价，论货还钱（1/2）

那是一个金秋的黄昏，落日的余晖给大地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田野静的出奇，天上连一只鸟都没有。尹束华东张西望，见四下无人，便背着背箕一头钻进了生产队那块刚刚成熟的玉米地里。她倒掉青草，便开始偷玉米棒子……就在背箕将要装满的时候，突然一个人闯到面前把她抓个正着。他就是生产队长的儿子——尹明杰。

她精神一下子跨了台，哀求道：“哥，你放了我吧，我今后会报答你的。”

尹明杰眼中流露揶揄神色，“放你可以，不过我要让你现在就报答我。”

她站在那儿愣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尹明杰一脸淫笑一步、一步靠近她……尽管她才17岁，但她知道他的意图。她害怕彷徨到了极点，浑身发抖……但女人自我保护的天性让她立马变得勇敢起来——她眼中充满愤怒，脸绷得紧紧的，泛着骇人的红光，紧攥着拳头，挺直身躯作出誓死防卫的姿势。

尹明杰愤恚异常，他那慑人的目光如同地狱的魔怪，用阴冷的声音说道：

“你不愿意也行，那就跟我走！把你偷的玉米棒子倒在生产队的场上，罚你家二百斤小麦！”

二百片小麦，这可是她们一家人半年的口粮，她的反抗终于溃败——不由自主坐在地上哭泣……

泪水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禽兽不如的尹明杰，最终还是夺走了她的童贞。

他向她保证：绝不把这事说出去，并表示将来一定要娶她。可最终他却娶了别人，并把这事漏了出去。

她名声坏了，人也坏了。为寻找安慰，只要周围村庄有放电影的她都要去赶场。在那露天电影场，只要有人拉她手，认识的或不认识的都跟人走，完事后有的连人家名子都叫不出来。

俗话说：“好话不出名，坏话行千里。”她的坏名声不胫而走，而且越走越远。所以直到现在也没有媒人登门。

“孙哌啦”听后，心里暗喜：这女孩有点缺心眼。她一拍大腿说道：“你们两正好一对，‘瘸驴驮个破口袋，弯刀对着瓢切菜。’这事搞定！”

……

“孙呱啦”并没有把她的真实情况全部告诉王运鸿，只是说：“那女孩在家有一点作风问题，人长得还可以，你要不嫌弃明天可以去她家看看。”

“她在家如何我管不了，但跟了我以后能改就行。”他用恬淡的语气说，“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她能生孩子就行。我现在很忙，什么时候见面，我让俺妈告诉你。”

……

王运鸿由于在东王庄相亲失败，心里的阴霾依然没有散尽，因此以手头活紧为由迟迟不去相亲。马氏等急了，又去找高现华。

“婶，您就放心吧，这事好办。”他说，“现在都是新事新办，相亲也不一定要到女孩家里去相，花几毛钱，买两张电影票，到电影院去相，既时尚又不耽误事。”

……

一天傍晚，一个上身穿着水红色短袖衬衫，下穿一条蓝色长裤，脚穿一双黑布鞋，嘴上涂着一层鲜艳口红的大龄女孩走进了王运鸿的工棚。不用说，大家也都能认识她，她就是尹束华。

但王运鸿却不认识她，依然拿着面罩在工作。尹束华见他没有和她打招呼，便用手遮住弧光，雍容闲雅走到他面前说道：

“你就是王运鸿吧？我叫尹束华，是来找你去看电影的。去吗？”

他停下手头活计，看了一眼尹束华，见她人长得还可以，并带着几份流气，便点头说道：

“去，你稍等一下。”他又搬过那只小凳子让她坐下。

他收拾了一下东西，洗了洗脸上和手上的灰尘与铁锈，换上一身刚买的白色夏装。为了装饰那张大脸盘，特地带上一架墨色眼镜。他推出自行车，很洒脱地做了一个‘请’字手式，“走，请上车。”

……

来看电影的人并不算多，后面的几排座位都空着。他们并没有对号入座，而是在最后一排靠近墙边的两个座位坐下来。

他们坐在那儿，心猿意马，谁也没有说话。他心想：这个女人作风有问题，为何不试探试探，于是他用那只粗粝的大手抓住她的手。她不仅没有缩回，反而用力握住他的手。

她的放纵反而让他心里充满了鄙夷，一时难以接受……既而自己劝自己：老大不小了，孬孬好好娶了吧，多情自古空余恨，传递香火是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