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灰色之恋（3）立誓走出困境，进城学习电焊（2/2）

“做生意需要本钱，我上哪弄钱去？再说，找不准路径也会赔本的。”王运鸿无可奈何地说。

“是啊，到信用社贷款，有钱的他贷，没钱的却贷不着。”高现华叹息道，“像张家保那样空手套白狼你也干不来啊？”

王运鸿一脸轻蔑，“我宁愿饿死，也不去干他那事。还是出劳力凭本事挣钱踏实。”

他要用劳动来创造价值，创造未来，创造辉煌！

……

他们说的张家保，何许人也？

他就是本村小张庄一个农民，在那改革开放初期，赶着毛驴车行走在各个村庄，收买山芋干，卖给当地一个“贸易货栈”。

也该他时来运转。一天在售货时，他无意从地面上捡到一张贸易货栈的空白《介绍信》，于是便在《介绍信》上填写“贸易货栈副经理张家保”，以此为凭，两手空空从外地忽悠来两船啤酒。啤酒买完以后手里就有了几十万，他摇身一变，自己便成了“贸易公司”的老板。

他买通了一个酒厂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就铺垫好了发财的路子。他收购的那些霉烂的山芋干拉到酒厂后，收购员只挑好的看，烂山芋干也卖了好山芋干的价钱。听说质检部门来检查，他雇人连夜进厂打包，将那些烂山芋干翻到墙头外又装上了车，第二天拉到厂里又卖了好价钱。

他用这种方法一连搞垮了三个酒厂。他个人发了，可三个酒厂先后倒闭，一千多个工人被迫下岗，两名科长被捕，一名副厂长畏罪自杀。尽管张家保暴富，身价百万，但当地老百姓却都不看好他。

高现华当然很赞同表弟的想法，便建议道：“我看电焊比较容易学，你不如进城学电焊去？”

“学电焊也要交学费啊，可我……”他没好意思说下去，因为身无分文。

“这个你别愁，学费钱我还是有的。”他形态松弛，毫不在乎地说，“明天你去俺家，我叫你嫂子把钱给你。”

表哥慷慨解囊，让他激动不已，“哥，我听你的，就学电焊！”

王运鸿举起酒杯，双眼已是泪水模糊……

人们常说：穷则思变，变则能通。王运鸿非常珍惜这一次改变命运的学习机会，别人用了两个月时间，他只用了20多天的时间就学会了普通电焊所有技术。

可学会了技术还需要一台电焊机，他实在没有办法，又厚着脸皮去找高现华。郭小红把家里仅有的500块钱都拿给了他。

他买了一台电焊机，便在大桥南端开了一个农机、农具修理部。

随着农村土地包产到户和社会发展，铁制农具逐步取代了木质农具。来桥头修理农具的人越来越多——小到铁锨、锄头、铁叉，大到犁、耙、拖车，王运鸿的生意越来越好，一个月能挣几百块钱，这可超过在家种地一年的收入。

桥头是城南几个乡镇进城的必由之路。他想：小哑巴若进城他一定会看到她。可他等了几个月也没看到她进城。夜里一闭眼睛，小哑巴那雪白的屁股就浮现在眼前。尽管他心里明白：小哑巴根本看不上他，可他没出息，就是一个劲地想。那种残留在记忆深处的抓不住但又挥之不去的旎丽风景时时在脑海中浮现——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单相思”。

王运鸿20好几岁的人了，对异性的渴望是可想而知的。男人到了这个年龄要说不想女人那是虚伪，除非他发育不良或不缺女人。

他想女人，更喜欢亲近女人。凡是来修理农具的女人他都特别眷注。他讨厌自己的大脸盘，对小脸清秀的女人比较喜欢。但凡有几分姿色的他不计年龄、婚否，都会对人家大献殷勤。

有的女孩为了少出点修理费，省下的钱可以买张电影票，便故意和他嬉戏打闹，但真心喜欢她的却没有一个。

他坚信：“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就能找到老婆。为了挣钱，他尽量多揽活，每天都要干到下午五六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