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惊心试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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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十一月二十一,金州的捷报一早就送到了京城,尚书省接到捷报后,左仆射闵思迁便亲自前往王家府中报捷。此时王伦不在京城,按理说尚书省的所有事务当由左右仆射署理,但是王伦次子王戍文在京城坐镇,左右仆射自然不敢独断,大小事务都要请示王戍文,由其表态后方敢具体执行。
闵思迁见到王戍文,笑着正要报喜。谁知王戍文爽朗地大笑道:“闵大人,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金州大捷,父亲亲自到了阵前,不到三个时辰就拿下了金州城,还抓获了周方的儿子周承业,是不是?”
闵思迁心想,看来这军报还是先送到王戍文手中,接着才到尚书省啊。他心里想着,脸上却笑着:“正是,金州城也算是坚城了,在王相手中,如此迅速便破城擒敌,不禁让我想到了三国中关公温酒斩华雄的典故了。”
王戍文说道:“父亲用兵如神,天下无人匹敌。今夜我们在府里举行庆功宴,三省的人都要来,尚书省四品以上顶戴也都来,晚上不醉不归。”闵思迁称是,折回衙门传信。
晚间太阳还没落山,王家的家门已经几乎被踏破了,大门口迎来送往还好不热闹。进到府中,处处张灯结彩,盆栽卉也全都精心打理了一番,显得喜庆极了。府中后园已经被收拾出了一片巨大的场地。王家请了京城最有名的角儿在这唱堂会,堂下摆放了十余张八仙桌等待着朝中诸位大人。
明岳早早地就到了,此时怀揣着这两日审理案件的一些口供材料站在正堂中,等待着王戍文的接见,脑海中反复盘算着接下来的对话,对于旁边的一些同僚的寒暄他都顾不上接话。这些口供材料他上午已经向刑部尚书汇报了,不出意料地没有得到任何答复,此时的刑部尚书存着诸事不理静待还乡的心思,自然任何事都不愿接手的。
等待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引他来到侧室的书房,王戍文坐在书桌前品着茶。明岳先赞叹道:“久闻王将军是有名的儒将,今日一见,气度儒雅,名不虚传。”
“什么儒将,不过比粗人多读了几本书,哈哈哈。”王戍文虽说也爱读些诗词,但是生性爽朗,又久在军旅,免不了作风豪放、不拘一格。
“王将军过谦了。您这么爽快,我也有话直说了,王相刚入京的时候,圣上有密旨调查薛谦结党误国一案,王相领衔尚书省,事务繁多,日理万机,这差事就落在我身上了。我不敢辜负王相的厚望,之前羁押查办了很多薛谦的门生故旧,也查出不少问题,办了不少人。但是王相的意思是薛谦毕竟曾经位高权重,又对圣上有教会之恩,因为薛谦门下的人出了小问题就查办了薛谦,难免伤了天下士子之心。我这才大胆深挖,不想在押的几个人犯竟然真供出了薛谦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目无圣上的罪过。此事体大,刑部不敢独断,尚书特命我向您请示。”说着,明岳递上准备的卷宗。
“哦,此事都有证据么?”王戍文并不理会卷宗。
“已经初步核实,属实无误。”其实哪里有什么证据,说贪污受贿的证据,其实是圣上曾经私下的一些赏赐;结党营私不过是薛谦的门生之间勾连营私;目无圣上就可笑了,薛谦在给年幼的圣上作讲师时难免会说一些教诲之语,但这些话拿到现在定然是目无圣上了。在此之前,明岳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了救人而捏造证据给人安插罪名。
王戍文站起来想了想,问道:“据我所知,薛谦的府邸一直被羽林军圈禁着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王戍文的这个问题是他意料之中的。尽管有些紧张,他还是侃侃而谈说道:“此事是王相遵照圣意下令圈禁的,至于缘由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王戍文笑道:“我想听听你的见解。”明岳小心地说:“在下愚见以为,一来薛谦是三朝元老,三省六部都有他的门生,若不禁足,怕是根本查不出什么问题;二来,王相虽然能力出众,但是突然上任尚书令,必然也会因为薛谦的影响而在行事上受到掣肘,圈禁起来也是一个信号,好让大家知道朝堂上毕竟是朝堂,不是私器啊。”
“说的有理。”王戍文点点头道,他心想,第一个原因其实是不存在的,因为皇上已被软禁,这道密旨就不是圣上发的,第二个原因才可能是真正的原因,也可能就是父亲的意思。明岳其实也不知道,王戍文根本不清楚王伦对薛谦的安排。当初圈禁薛谦的时候,王戍文还率领着大军在京城的百里之外,而他到了京城,王伦和他忙于各种政务和掌控京城、朝堂、羽林军,也没有谈过薛谦的事。王戍文虽然名字带文,但是却不解这“文斗”的复杂和心机,自然悟不透这其中渊源。但是他还是谨慎地说:“但此事既然是有密旨的,还是发文请示一下我父亲吧。”说罢便坐下准备端茶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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