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别时容易见时难（1/2）

();

比赛结束，穆斯被温格教授特意带到新闻发布会，来解决一个媒体一定会问，教练们却答不上来，还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慕斯你好，现在你似乎已经获得了稳定的机会，如果阿森纳有意将你在租借期内召回，你会考虑吗？”

“唔，会考虑。”

“那么，在学业和踢球之间你得选择一个，你的选择是足球？”

“或许？但我得先去牛津，之后发生什么去那里问我吧。”

……

让穆斯留下的呼声越来越高。无论是穆斯的薇博亦或Twitter账号，都已经被粉丝们刷爆，阿森纳的球迷们对这个帮助他们拿下两连胜的小将不吝赞美之词，甚至将他视为维埃拉的完美替代者，是帮助阿森纳打破六年无冠尴尬局面最重要的一块拼图！

的确是最重要的一块。

要知道阿森纳的阵容再惨，也向来不缺乏对冠军的竞争力。即使明星球员们频频出走，温格也能靠自己来培养出才华横溢的替代者：在锋线上，伊恩·赖特的接班人是阿内尔卡，后者又被亨利取代，再往后则是阿德巴约和范佩西；在边路，奥维马斯之后，涌现出皮雷和永贝里，沃尔科特、张伯伦又成为阿森纳未来新的希望；前腰位置，从博格坎普到法布雷加斯，再到如今的威尔希尔——然而，从05年夏天维埃拉出走米兰城，温格教授就再也没能寻觅到一个法国兽腰的替代者：接踵而至的，就是阿森纳六度寒暑，两手空空的惨淡岁月。

每个冠军，阿森纳似乎都触手可及，但总会因为几名球员的受伤或某个灾难性的月份而前功尽弃。所有人都知道问题在哪里，阿森纳为了一个完美的新维埃拉等了五六年，彼此一见钟情正当热恋时，恋爱的对象却要被牛津这个乱入的第三者生生掳走——阿森纳的球迷怎能不呼天抢地恨欲狂？

至于自己该不该留下，穆斯其实心里也没谱，他连牛津都还没去过，怎么会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所以现在能做的只有抓紧时间训练，让自己不至于在混迹英乙时被东家远远甩开。

周日的清晨，本是赛后的一天假期，穆斯依然从酒店出来，来到科尔尼训练基地。

为了提高自己的传球，穆斯找到一堵水泥墙，对墙训练传球。这是他现在的日常训练项目，这些天大量的训练，停稳之后的传球已经能应付一下了，但是连续的一脚出球仍然不怎么样。

一直练到大约9点左右，终于有人来到这片场地上。

“慕斯君真勤奋啊。”来的也是黑发黄肤的少年，发型稍微杀马特，他缓缓走近，对面壁苦练的穆斯，打招呼道。

穆斯一惊，扭头看见冲他微笑走来的是日本人宫市亮，长吁一口气。

“起得早就来练一练，你也很勤奋啊。”

“预备队的大名单也进不去，还敢说自己什么勤奋不勤奋的。”

宫市亮把足球包摆到球场边上，把身前的球狠狠抽进球门。

“慕斯君是再练传球吗？”

“嗯。”穆斯抖抖小腿，放松一下。

“我来给你做陪练吧。”

进球往里把球拨出来，宫市亮低头，一边颠着球，一边跟穆斯说道。说话间已经把球传到穆斯脚下。

“要先热身吗？”穆斯稍稍皱眉。

“不必了。”宫市亮不太在乎这些细枝末节。

“你先去热身吧，不然不用你陪练了。”穆斯摇摇头，倔强而认真。

日本人有些楞，看了眼穆斯，笑着答应。

-

一直练到下午两点，从传球到头球，从射门到单挑，无拘无束的足球，幸有难得的好天气。

两个少年躺在松软的草皮上，闭上眼睛，恣肆享受美好的午后时光。

“伦敦真不错，可惜得走了。”

“不如来牛津。”

“那可是第四级别呵。”

“那就带他爬上去。”

微风拂过科尔尼的草滩，悠然静谧。

“你帮我问问。”

“嗯。”

“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

“十五夜，中秋节。”

“都快忘了，在英国的第六个中秋了。日本也过吗？”

“也过。要一起吗？”

“我姐姐也在伦敦。”

“真好。”

宫市亮翻身爬起，拎着背包，走向更衣室。背影有些孤单，但没有回头。

“我还没有进一线队的资格是吧，慕斯君。”

穆斯枕着胳膊晒着太阳，眯着眼睛，嘴角笑意浅浅的。

-

时隔数月之后，穆斯再度给牛津联的主席托马斯先生致电，说明了宫市亮的租借意向。强援来投，托马斯先生自然无不应允；阿森纳倒倒是因为牛津联级别太低稍显犹豫，不过温格还是拍板同意了这个请求。

12号是周一，训练到一点，穆斯提前离开，返回伦敦去找姐姐过了中秋。

一直玩到傍晚快7点左右，两人优哉游哉来到唐人街，眨眼之间，巴洛克式风格的建筑在这里遁迹，汉风唐韵的楼牌商铺林立其间，牌楼上的对联格外醒目：

“伦肆遥临英帝苑”

“敦谊克绍汉天威”

中秋佳节，唐人街已是火树银，张灯结彩；在一家名为“风水轩”的中式菜馆，姊弟尝到了匿迹一个多月的辣子味儿。

毛血旺配着川普，中国菜馆里独有的喧闹。

突然门外闯进来一个染着蓝色莫西干发型，画着烟熏妆的朋克男孩，他肩上背着电吉他，径直朝穆家姊弟走来。

穆斯看着眼前这个黄皮肤的男孩有些紧张，抄起汤匙，护到姐姐身前。

男孩看到穆斯的举动慌忙把手举起来解释道：

“不不！慕斯，你听我解释！我是个好人！是你的球迷！我为你写了一首歌，我找了你很长时间，我想把这首歌送给你！”

风水轩的老板已经从内厨走出来，冲着这个男孩吼道：“阿飞，你又到我的店里来！”

叫阿飞的男孩委曲向老板祈求道：“老板，这是我的偶像，我要给他唱首歌，就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