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破楼兰终不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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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尼终于来到中圈，等着曼联福星霍华德的哨响。

等待着最后四分钟的降临，或者审判。

正当盛世的红魔曼联毕竟仍是夺冠热门，阿森纳没有喧宾夺主的资本。

最后的四分钟，曼联大举压境，阿森纳有些喘不过气。

穆斯的跑动距离仍在增加，每一步都僵硬而机械。

菲尔-琼斯压过半场，后场只有埃文斯。

对于曼联而言，这是场一分等于零的比赛，平局与输无异。

鲁尼撤出禁区到左路拿球，朱鲁独自面对小胖，他双腿僵硬，现在有些踟蹰。

小胖向右大幅度一倾，朱鲁忙跟上去，以期封堵内切的射门；穆斯似乎看穿了鲁小胖的意图，抛开禁区弧顶的朴智星，直接冲上去补朱鲁身后。

——鲁尼果然往回一拨，从被晃开的朱鲁右侧钻进阿森纳的禁区，然而他突然发现，那个瘦高的24号，再一次挡在他射门的路线上。

妈的智障。

小胖心一横，一趟下底，穆斯几乎脱力，右腿一撑，左腿劈开奋力一够，将鲁尼连人带球一起铲翻在禁区里。球捅到沃尔科特脚下，小老虎一脚把球开过半场。

曼联全队都在示意穆斯犯规了！

鲁尼立即跪起身举手大声申诉，霍华德摇手示意比赛继续，阿森纳的反击已经打出来！

冲上去抢沃尔科特大脚解围的，是曼联唯一落在身后埃文斯，和刚刚登场的阿森纳小将张伯伦。

穆斯拖着近乎于瘸的双腿起身就向前场冲，他大声向队友们咆哮：

“往前冲！一起赛跑！我们把阵型提上去！”

阿森纳全队的气势被带动起来，几乎是所有人，抵抗着被一直曼联压制的疲倦感，和由防守转向进攻的窒息感，拼命往前跑——这是追逐胜利，更是追上自己的百米冲刺。

曼联还在慢慢往回跑，在拦着霍华德大声申诉，在跪地不起愤懑抱怨，霍华德一边表示那是个好球，一边往曼联禁区跑，他跑得几乎比曼联全队都快。

当阿森纳全队越过半场时，曼联的后场只有朴智星、克莱维利和埃文斯加上德赫亚四人，菲尔琼斯、斯莫林、埃弗拉、吉格斯陆陆续续往回追，张伯伦已经稳稳在右路护住皮球。埃文斯想要犯规却为时已晚，他放倒张伯伦，小将坐在地上，一脚把球捅向中路，范佩西冲在最前面拿到球，阿尔沙文和穆斯紧随其后，克莱维利已经跑不动了，朴智星、斯莫林、埃弗拉等人拔腿狂追。

霍华德双臂高举——进攻有利！比赛继续！

年轻的德赫亚不敢弃门而出，眼看没命冲上来的六、七个阿森纳球员，他有种想哭的感觉。

范佩西突入禁区起脚打门，朴智星将将追上，二话不说冲着范佩西铲去。

足球冲着球门远角仓促射出，紧跟着范佩西便被掀翻在地。

德赫亚飞身扑救将球挡在小禁区线上。穆斯已经迎上来，右脚脚弓一推，皮球荡漾起老特拉福德球网上的层层浪。

他左腿一软，直接跪在草皮上，双手拄地，汗水顺着长发伸进老特拉福德的泥土里，已经无力庆祝。

球场鸦雀无声，渐而爆发出阿森纳球迷的轰鸣。长哨响起，霍华德手指中圈，进球有效！

朴智星被红牌罚出场。

穆斯打入绝杀进球。

3-4，阿森纳在客场反超曼联！

穆斯翻身展成大字，躺在曼联的小禁区里，闭眼微笑，长发这在脸上，胸口剧烈起伏。

德赫亚和朴智星在他一左一右抱膝坐在地上，双眼涣散。

范佩西坐在朴智星的左边，双拳紧握，仰天长啸。

这一瞬间，被定格在摄影师的长焦镜头里。

这张照片，该叫什么名字？

摄影师来不及思考，但荷赛奖，或许榜上有名。

下一个瞬间，阿森纳全队冲向曼联的禁区，疯狂扑向穆斯，罗汉数叠。

残兵与剩勇，绝望与希望，笑与泪……90分钟里所有的未知，只差一个句号。

镜头扫过整座球场，扫过每一个细节。

每一帧帧呈现在世界面前的影像，都诉说着这个将会载入史册的故事。

“这场比赛将会在数年后，数十年后被球迷们一遍一遍提起：谁能想到，伤兵满营的阿森纳在老特拉福德球场先丢三球的情况下连扳四球！谁又能想到，职业生涯首秀的中国小将穆斯，面对强大的曼联打入了一剑封喉的绝杀！这场比赛，穆斯的注定一战成名：他全场跑动距离达到了惊人的近一万三千米！并且在下半场全面地限制住了曼联的进攻！现在，枪手球迷应该遗憾，将穆斯租借牛津联，怎么能比留下来补充自家孱弱的后防线划算？不过这也无可奈何，今年10月牛津大学开学后，阿森纳注定没有办法挽留这位牛津才子的向学之心了。”

霑峻老师的解说里，喜气洋溢，一是因为穆斯，二是因为曼联……

小江在孤孤单单的陋室里，昏暗的台灯，电脑的风扇嗡嗡直响，她掩面泪如雨下。

穆青哄着泪眼朦胧的柴衿，脸上褶皱浓浓的，笑意浅浅的；

玛娜哄着低声呜咽的穆兹，眼睛睁得大大的，眸子亮亮的。

生子当如孙仲谋？

呵。

-

等球员全部落位，时间已经过了94分钟，鲁尼把球传出去就直接往上冲，朴智星大脚往前开。

霍华德不等皮球落地，直接吹响了全场比赛结束的哨声，一个圆满的句号画下。

——对于阿森纳来说。

曼联迎来了2011-12赛季的首场失利，主场爆冷输给兵工厂阿森纳。